他闭上双眼,将自身那点微末的堪舆灵觉提升到极致。在他独特的感知中,周围原本应自然流转的山川地气,在这里变得粘稠、凝滞,并且被一股外来的、阴冷污秽的力量强行扭曲了。仿佛一条原本清澈的溪流,被注入了大量污浊的墨汁和毒液,变得浑浊不堪,充满了怨憎与死意。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前方层层叠叠、几乎不透光的茂密树冠,死死盯住了一个背阴的、仿佛巨兽张开黑洞洞嘴巴的山坳。那里光线黯淡,植被的颜色都透着一股病态的深绿,空气中弥漫的邪异感在那里达到了顶点,如同一个不断散发着恶念的漩涡中心。
陈岁安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在山魈耳边响起:“山魈,就是这里了。我能感觉到,那股子邪气,像一根根看不见的毒线,从四面八方被强行抽过来,最终都汇进了那个山坳里。我们要找的脏东西,就在那里面。”
他的语气沉重,因为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山坳里汇聚的,不仅仅是污秽的能量,更有无数被强行拘束、扭曲、放大后的痛苦与怨念。那,就是导致前线将士噩梦连连、心神崩溃的根源所在。
山魈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保持绝对安静,他率先拔出匕首,如同鬼魅般摸向山坳入口,仔细侦查后,才招手让小队跟上。
前方出现了一座孤零零的民房,土墙木窗,在丛林的掩映下看似寻常。但小队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里面极可能藏着敌人的暗哨。果然,还没等小队完全散开隐蔽,一阵急促的枪声就从民房方向传来,子弹“嗖嗖”地打在身边的泥土和树干上——小队暴露了!
“速战速决!”山魈低吼一声,声音冷得像铁。他几乎是本能般地侧身、据枪、瞄准,动作一气呵成,枪托稳稳顶在肩胛窝。“砰!”一声清脆的枪响,他打出了第一发子弹。民房内随即传来一声压抑的惨叫,窗口隐约爆开一团血雾。
那个敌人很狡猾,他躲在窗口后面,利用墙体掩护,开枪时的火光和烟雾很难被察觉。但他忽略了一个细节——那扇窗户只缺了上下两块玻璃。上方的玻璃位置太高,根本不可能瞄准我们所在的位置。山魈正是根据下方那块空缺玻璃的位置,结合战士们中弹的方位,精准地推断出他藏身之处,一枪毙敌。
“砰!”紧接着,山魈射出了第二发子弹。民房内传来一声痛哼,这一枪显然没能致命,但肯定命中了目标。这是一个躲在门板后的越军。按理说,他躲在门后,彼此都看不见。但那扇门板的中下部,被不知哪次交火的手榴弹弹片削出了一个大洞,成了绝佳的射击孔。如果他再搬个柜子或水泥板挡一下,就堪称完美了。
然而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使用AK47进行连发射击时,剧烈的枪口跳动使得几发子弹偏离了射击孔,在门板上打出了新的弹洞。山魈就是根据这些新鲜弹洞的边缘木屑指向,瞬间判断出他的大概方位。没能一击毙命,只因山魈也无法透过门板精确锁定其要害。
“砰!”第三声枪响。这一枪打向一个企图拖走同伴尸体的越军。和中国人一样,他们也不愿将战友的遗体留在敌人手中,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枪声过后,民房陷入了死寂。小队再没有发现新的目标,但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紧紧握着枪,在压抑的寂静中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山魈从掩体后微微探身,用简易喇叭朝民房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解放军优待俘虏,出来投降!”身边的翻译随即用越南语重复了一遍。
里面依旧毫无反应。
山魈朝一名脸上带疤的老兵使了个眼色,挥手示意他们上前搜索。就在这时,陈岁安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
“给我回来!”陈岁安声音急促,甚至带着一丝惊恐,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一下扑倒在地,冲着小队大喊:“全都趴下!快趴下!谁也不准靠近……”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还没等陈岁安说完,那间民房就在小队眼前猛地膨胀、撕裂,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灼热的气浪裹挟着残砖断瓦和木屑,从小队头顶呼啸而过。
望着眼前瞬间化作废墟的民房,山魈心有余悸地骂了一句:“他娘的!这帮越南鬼子真够狠的,拉了光荣弹!刚才咱们要是上去……”
巨大的爆炸声如同敲响的战鼓,必然已惊动了附近的越军。小队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队伍继续向前谨慎推进,前方又出现了几间散落的民房。一名班长端着冲锋枪,朝陈岁安示意了一下,两人一前一后,警惕地摸进了一间昏暗的木板房。
开门的是一个越南女人。当她侧身让开,屋内昏暗的光线落在她身上时,陈岁安不由得怔了一下——她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身形纤细苗条,眼神大胆直接,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她胸前衣襟的扣子似乎没有扣好,隐约露出些许肌肤,对着陈岁安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这突如其来的香艳景象,让屋内的两个大男人一时都有些心神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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