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村里人陆续上街买年货了。大伙津津乐道的就是街上美味糕点铺的糕点,无形之中成了炫耀攀比的一种方式。
要是放在以往,她会想方设法的把找补回自己的颜面,这段时间她却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对于她来说,如果前半生用顺风顺水来形容,那么现在的日子就是一波三折。
回到家,李仁贵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坐在院子里等她。
院子里静悄悄的,安静得有些可怕。抬头望了望天,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日子没有了盼头。
坐在院子的椅子上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直到李仁贵屋子里传来动静,她才回过神来。李仁芳赶紧擦去泪水。
“三姐,你回来了。”李仁贵杵着拐杖在门口。
他的伤养了这么久,腿始终没办法用力,还只能杵着棍子。让大全子来看过两次,让他换一个大夫看看,他跟三姐提议,三姐总说伤筋动骨三百天,让他先养着。他也没办法,自己身上又没银钱,只能这么拖养着。
“嗯。”李仁芳故意低着头,怕弟弟看见她红了的眼眶。
李仁芳转身进了厨房做饭。李仁贵望着三姐的背影,总觉得今日的三姐有些怪异,但是三姐不说他也不好问。
李仁芳坐在灶孔边,望着熊熊燃烧的火发呆。想起这些年的辛酸与苦辣,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锅里的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直到传出一阵糊味。
李仁贵闻见糊味,赶紧杵着拐杖进厨房,一边呼唤李仁芳,“三姐,三姐,饭糊了。”
厨房没动静。
“三姐,你到底怎么了?”
李仁芳看见弟弟一脸担忧眼神才回过神来。李仁芳像是中了邪一般,一把推开李仁贵。李仁贵腿上有伤,身形本就不稳,被三姐一推,一个屁股蹲就坐在了地上。
“唉哟。”李仁贵吆喝一声。
李仁芳见状立马扶起弟弟,“仁贵,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回事?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李仁贵眼里充满了关切,望着自己姐姐。
眼下,李仁芳觉得她除了能跟弟弟说一说这件事,好像也找不出可以诉说的人了。
她从怀里掏出那封合离书递到李仁贵手里,李仁贵有些懵圈的看着她。不过还是接过了,打开一看,顿时瞳孔一缩,一脸不可思议。
“这....这,怎么会这样?”李仁贵哆嗦着嘴唇,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三姐,又看了看那样东西。
“你不是也看见了吗!活了大半辈子,成了下堂妇。”李仁芳眼角划过泪,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苦笑。
“这个赵秋收简直不是个东西。你嫁给他十几年,为了这个家操劳了十几年。他倒好一句愧对你,就跟你合离了。我看啊,是在那边耐不住寂寞,找到新欢了吧!”
今天李仁芳趁着给李仁贵抓药的功夫,又去了舒老板那里,想着到了年关舒老板也该回来了。几次去得到的答案都是舒老板没有回来。今天总算见到舒老板了。
同时还带回了她家秋收给她的信。她满心欢喜,在舒老伴带着几分同情的眼神中打开了信。她并不识字,本来可以拿回家让思鸿看的。不过她等不及了,就让舒老板帮着念给她。
可是当舒老板读完信的内容,她整个人天旋地转,就像被人当头一棒给打了一样。
那根本就不是信,而是一封合离书。没错,是她家赵秋收写给她的合离书。这几个月没有赵秋收的消息,她始终在煎熬和担忧中度过。满心欢喜盼来了消息,盼来的不是家书,而是合离书。
作为女人,没有几个人能接受得了。
更何况她一个人拉扯大了两个孩子,既当爹又当娘,现在人老珠黄了,等来的就是这个下场。
合离书上写的倒是好听,说他赵秋收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外守边关,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该有的义务。他愧对李仁芳,所以也不再耽误她,觉得给她一个寻找幸福的机会。
呵呵,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不就是在外受不住寂寞,找了新欢而已吗!
难怪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只怕忙着跟新欢你侬我侬,早就把她这个发妻以及两个孩子抛到九霄云外了。
李仁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舒家茶叶铺的。一路上失魂落魄,冬天的寒风吹过,让她不止冷在身上,更是冷在了心里。
李仁贵不知道该如何劝阻三姐?只能沉默着。这些年三姐为了孩子吃的苦受的罪他通通看在眼里。赵秋收那个王八蛋就背了个父亲的名,啥也没管过。现在还说什么耽误了三姐,现在说耽误了,早干嘛去了?
中午,李仁芳连午饭都没吃,她根本吃不下。
李仁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即便如此,李仁芳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儿子。她强打起精神,端着饭菜去了赵思鸿的屋子。赵思鸿自打从镇上回来之后就整天躺在床上,无论李仁芳跟他说什么他都不理会,跟行尸走肉没啥区别。
“思鸿,起来吃饭了。”李仁芳尽量保持平和。
赵思鸿闭着眼睛,连个眼皮都没抬一下。
李仁芳放下碗,坐在床边一脸慈爱的说道:“思鸿,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娘帮你找了学堂,先生让你明天过去看看。”
听见李仁芳这么说,赵思鸿眼珠子动了动,接着睁开了眼睛。
李仁芳一脸讨好之色。见儿子有了反应,勉强挤出笑容,“你先起来吃饭吧!明天我带你去。”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帮思鸿找学堂,周围除了清江镇有间学堂以外,就是青山镇了。不过,青山镇的学堂只是一个童生办的学堂而已。县城的学堂除了县学,还有两家学堂,她今天也去问过,不过束修比清江镇贵了整整一半。
相比下来青山镇的要便宜得多,一个月也就二两银子。
她跟先生说了思鸿的情况,从先生眼里可以看出,先生还是很期待的。
赵思鸿头上的伤已经好了,额头上有道疤,是上次在学堂门口磕的。赵思鸿看了一眼桌子上那碗饭,李仁芳立马会意,端起碗递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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