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祭典结束后的第三个月,一封来自东方群岛的信打破了平静。信是用鲛绡织成的,上面的字迹遇水即显:“海眼在哭,珊瑚在笑,人鱼的歌声里混着不属于深海的频率。”
琳带着阿明和擅长水系魔法的少女汐,踏上了前往群岛的船。越靠近东方海域,海水的颜色就越发诡异——表层是沸腾的赤红色,底层却凝结着幽蓝的冰,两种极端的力量在海水中冲撞,掀起滔天巨浪。
“是深渊与浅海的魔力在打架。”汐将手探入海中,猛地缩回,指尖覆着一层薄冰,冰下却泛着灼人的红,“有人在海底布设了‘逆法阵’,强行颠倒了海水的魔力流向。”
她们潜入深海,发现原本璀璨的珊瑚礁一半化作焦黑的炭,一半冻成剔透的冰。海眼中央,一座黑曜石祭坛正在发光,祭坛上绑着一条鱼尾覆盖着冰霜的人鱼,她的歌声断断续续,每唱一个音符,周围的海水就剧烈震颤一次。
“是暗影议会的残余法阵!”阿明认出祭坛上的符文,与雾林的水晶柱属同源,“他们想用人鱼的歌声当媒介,让深渊魔力倒灌浅海!”
汐立刻施展水系魔法,试图融化人鱼身上的冰霜,却被一股灼热的力量弹开。阿明祭出平衡石,光芒刚接触祭坛,就被黑色符文吞噬。琳握紧净化神器,突然发现人鱼的鳞片上刻着细小的光纹——那是古老的守护印记,与人鱼的歌声形成奇妙的共振。
“她在抵抗!”琳恍然大悟,“歌声不是媒介,是她用生命在压制法阵!”
就在这时,祭坛下方传来巨响,一只覆盖着熔岩与寒冰的巨手猛地拍出,直取人鱼。那是被法阵唤醒的深海魔物,一半是火焰构成的躯体,一半是寒冰凝结的利爪。
“它在保护法阵!”汐挥出水墙抵挡,水墙却在接触魔物的瞬间一半蒸发一半冻结。阿明将平衡石抛向空中,光芒化作一张巨网罩向魔物,却被它硬生生撕裂。
琳望着人鱼痛苦的眼神,突然想起陈颍川说过的话:“平衡不是强行调和,是找到两种力量原本的节奏。”她深吸一口气,让净化神器的光芒融入歌声,自己则顺着人鱼的尾鳍,将一丝光明魔力注入那些光纹。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人鱼的歌声陡然清亮,光纹顺着海水蔓延,所过之处,赤红的海水褪去灼热,幽蓝的冰层融化成清泉。魔物在歌声中发出痛苦的嘶吼,火焰与寒冰在它体内疯狂冲撞,最终崩裂成无数光点。
祭坛的黑色符文渐渐黯淡,人鱼挣脱束缚,鱼尾一摆,吐出一颗珍珠。珍珠落入琳手中,化作一面镜子,镜中映出历代守护者的身影,最后定格在一张陌生的脸——那是一位身着黑袍的女子,正将逆法阵的图纸投入火中,眼中闪过一丝悔恨。
“她是最后一位暗影法师。”人鱼的声音带着喘息,“她说‘错了就要改’,却没来得及毁掉祭坛就被反噬……”
离开深海时,汐正教人鱼用平衡魔法修复珊瑚礁,阿明蹲在船边,看着平衡石在海水中流转着柔和的光。琳握着那面珍珠镜,忽然明白:黑暗与光明的界限,从来不是绝对的。就像那位最终选择回头的暗影法师,就像那些在雾林赎罪的余孽,他们或许曾站在对立面,却在最后一刻,选择了守护平衡。
船靠岸时,星火学院的信鸽恰好飞来,信上是陈颍川的字迹:“真正的守护,是相信每个灵魂里都有向善的光,哪怕它曾被黑暗掩埋。”
琳抬头望向东方的朝阳,阳光洒在海面上,赤与蓝的海水渐渐交融成温暖的碧色。她知道,只要这束相信的光不灭,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这片大陆总能在平衡中,生生不息。
而属于她们的守护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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