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的死让侯府的气氛愈发凝重。大理寺的官差刚勘察完厨房现场,带走了那碗残留毒药的粥,沈清辞就立刻召集府里的管家和老仆,在正厅召开紧急会议 —— 柳嵩在府中安插的眼线不止张嬷嬷一个,李婆子的死就是警告,她必须尽快清理侯府内鬼,同时找出柳氏藏起来的剩余嫁妆。
“从今日起,府里所有闲置房间都要彻底清点,尤其是柳氏住过的院落和平时少有人去的柴房、库房。” 沈清辞坐在主位上,手中捏着那枚玄铁狼牙佩,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点时务必仔细,若发现任何异常,比如松动的地砖、隐蔽的暗格,立刻汇报,不许擅自处理。”
管家和老仆们纷纷点头应下,经历了张嬷嬷被抓、李婆子被毒杀,他们早已看清柳氏母女的真面目,如今对沈清辞的安排更是言听计从。云溪站在沈清辞身后,手中捧着记录房间位置的册子,眼神坚定 —— 她一定要好好完成清点任务,帮小姐找出内鬼和嫁妆,不辜负小姐的信任。
会议结束后,众人按分工前往不同区域清点。云溪负责的是侯府西侧的闲置区域,包括三间空房、一间柴房和一个废弃的小库房。她带着两个忠心的小丫鬟,拿着锤子和撬棍,一间一间仔细检查。
空房里布满灰尘,家具上积着厚厚的污垢,显然很久没人住过。云溪让小丫鬟擦拭家具、检查墙壁,自己则重点查看地面 —— 她记得小姐说过,柳氏擅长隐藏东西,很可能在地面做手脚。可连续检查了三间空房,除了几只乱窜的老鼠,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溪姐姐,柴房到了。” 小丫鬟指着前方一间低矮的房屋说道。柴房的门是木制的,门板上裂着几道缝隙,里面传来 “吱呀” 的声响,像是风吹动柴禾发出的声音。
云溪深吸一口气,推开柴房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堆满了劈好的木柴,杂乱地堆放在墙角,中间只留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光线昏暗,只能靠门口透进来的阳光勉强看清东西。
“你们去检查墙角的柴堆,看看有没有松动的木板。” 云溪对小丫鬟说道,自己则蹲下身,用手指敲击地面的青砖。按照小姐教的方法,若地砖下有暗格或空洞,敲击的声音会比实心地砖更清脆。
她从门口开始,一块砖一块砖地敲击,指尖传来的触感大多是坚硬的实心。就在她快要检查到柴房角落时,指尖突然碰到一块松动的地砖 —— 地砖边缘与其他砖块之间有明显的缝隙,轻轻一撬就能撬动。
“这里有问题!” 云溪心中一喜,立刻让小丫鬟拿来撬棍。她小心翼翼地将撬棍插进地砖缝隙,用力一撬,“咔哒” 一声,地砖被撬了起来。
地砖下并非泥土,而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用木板固定着,还架着一架简陋的木梯,延伸向地下深处。一股阴冷的风从洞口吹出,带着淡淡的泥土味,显然是一条暗道。
“溪姐姐,这…… 这是暗道!” 小丫鬟吓得脸色发白,往后退了几步,“会不会是柳氏藏东西的地方?”
“很有可能!” 云溪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她立刻让一个小丫鬟守在柴房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自己则带着另一个小丫鬟,拿着油灯,顺着木梯爬进暗道。
暗道狭窄而陡峭,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行走。油灯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前方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是用砖石砌成的,上面还残留着未干的泥土,看起来是近几年才挖成的。
“小心点,跟着我走,别碰墙壁。” 云溪叮嘱道,手中的油灯举得高高的,仔细观察着四周。通道大约走了十几步,前方突然变得宽敞起来,出现一个约半间房大小的密室。
密室里堆放着三个巨大的木箱,木箱用铁锁锁着,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云溪走上前,用手擦拭木箱表面的灰尘,看到箱子上刻着一个小小的 “沈” 字 —— 这是母亲嫁妆箱子上特有的标记!
“是小姐母亲的嫁妆!” 云溪激动地喊道,连忙用撬棍撬开其中一个木箱的锁。箱子打开的瞬间,耀眼的光芒差点晃花她的眼睛 —— 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珍珠、翡翠、玛瑙堆得满满的,还有几匹上好的云锦和丝绸,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她又撬开另外两个木箱,里面装的是同样的珠宝和绸缎。云溪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三箱珠宝至少是小姐母亲嫁妆的五分之一!柳氏竟然偷偷把这么多嫁妆藏在了暗道里,还挖了一条通往城外的通道,显然是想在合适的时候把嫁妆运走。
“太好了!找到嫁妆了!” 云溪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她立刻让小丫鬟留在密室看守,自己则顺着木梯爬回柴房,快步向沈清辞的闺房跑去。
此时的沈清辞正在闺房里查看苏眉送来的消息 —— 苏眉派人汇报,柳嵩的人果然在柳氏卧房附近徘徊,似乎在寻找什么,而且西郊破庙也有黑衣人出没,很可能是 “黑鸦” 在提前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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