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京郊古道上的马蹄声急促如鼓。
沈清辞攥着怀中的铁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铁盒里父亲的弹劾奏折还带着油墨的余温,可空气中飘着的 “燃香味” 却像催命符,提醒着她北狄细作已收到信号,兀颜烈的兵马随时可能突袭猎场。
身后,柳安带着士兵紧追不舍,手中长刀的寒光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小姐,你带着铁盒从岔路走,我来拦住他们!” 苏眉勒住马,手中长鞭在空中甩出道清脆的响,清鸢卫们立刻调转马头,挡在岔路口。
沈清辞望着苏眉坚定的背影,咬了咬牙:“小心!我在大营等你!” 说完,她策马拐进岔路,靴筒里的机关弹硌得脚踝生疼,却让她愈发清醒 —— 必须尽快把奏折带回大营,这是父亲平反的唯一希望,也是粉碎柳嵩阴谋的关键。
岔路崎岖,马蹄踏过碎石溅起火星。沈清辞刚转过一道弯,就看到前方亮起熟悉的狼牙旗 —— 是萧惊寒派来的援兵!“沈大小姐!殿下让我们来接应您!”
为首的暗卫翻身下马,接过她手中的缰绳,“殿下已率镇北军去猎场拦截北狄兵马,让您务必将奏折安全带回大营,交给太子殿下。”
沈清辞松了口气,随暗卫一同向镇北军大营疾驰。
大营内灯火通明,太子正焦急地在帐前踱步,看到沈清辞,立刻迎了上来:“清辞,你可算回来了!萧惊寒说你们拿到了柳嵩谋逆的证据,是真的吗?”
沈清辞打开铁盒,将父亲的弹劾奏折和柳嵩伪造的通敌信递过去:“太子殿下,这是父亲弹劾柳嵩走私军械、勾结北狄的亲笔奏折,还有柳嵩伪造的通敌信原件。有了这些证据,不仅能为父亲平反,还能坐实柳嵩谋逆的罪名!”
太子接过奏折,越看脸色越沉,手指因愤怒而颤抖:“柳嵩竟敢如此大胆!走私军械、勾结外敌,还诬陷忠良,简直罪该万死!明日秋猎,我定要在皇上面前揭发他的罪行!”
就在这时,营外传来一阵喧哗,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脸色慌张:“太子殿下,沈大小姐,柳嵩带着文武百官来了,说要‘拜访’沈大小姐,还说…… 还说要为他儿子柳明轩求娶沈大小姐,只要沈大小姐答应,就放永宁侯出狱。”
“逼婚?” 沈清辞瞳孔骤缩,柳嵩这是走投无路,想用人质和婚约来要挟她!
她冷笑一声,将奏折重新放进铁盒:“好啊,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在文武百官面前演这出戏。太子殿下,您愿意陪我去会会柳嵩吗?”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当然!我倒要看看,柳嵩还有什么脸面在百官面前装清正!”
两人一同走出大营,只见柳嵩穿着一身紫色官袍,站在百官中间,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他的儿子柳明轩站在他身边,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仿佛沈清辞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看到沈清辞,柳嵩立刻走上前,语气 “恳切”:“沈大小姐,本相知道你为你父亲的事忧心。只要你答应嫁给明轩,本相保证,三日内就让永宁侯出狱,还沈家一个清白。你看,文武百官都在这里作证,本相绝不会食言。”
百官们窃窃私语,有的面露同情,有的则等着看沈清辞的笑话 —— 谁都知道柳嵩权势滔天,沈清辞若是不答应,不仅她父亲出不了狱,沈家恐怕也会彻底败落。
沈清辞却没有丝毫慌乱,她打开铁盒,拿出父亲的弹劾奏折,声音清亮:“柳相倒是‘好心’,可不知道您还记得这封奏折吗?”
她展开奏折,当众念道:“臣永宁侯沈毅,弹劾当朝宰相柳嵩,利用职权走私军械,与北狄细作勾结,意图谋逆……”
“你胡说!” 柳嵩脸色骤变,厉声打断她,“这是伪造的!沈毅通敌叛国,还想诬陷本相,简直罪该万死!”
“伪造?” 沈清辞冷笑一声,又拿出柳嵩伪造的通敌信,“那这封您伪造的通敌信,也是假的吗?这封信的笔迹虽然模仿我父亲,可信纸的材质却是您柳府特有的‘云纹纸’,而且上面还有您柳府私印的痕迹!”
百官们一片哗然,纷纷凑上前查看通敌信。柳嵩的脸色越来越白,手指紧紧攥着官袍的下摆,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还有!” 沈清辞对身后的清鸢卫吩咐道,“带柳家的探子上来!”
两名清鸢卫押着一名男子走上前,正是之前云溪抓获的柳家探子。
探子看到柳嵩,立刻跪了下来,哭喊着:“柳相,救我!是您让我去侯府记录布防图,去悦来客栈传递消息的!您不能不管我啊!”
“你…… 你血口喷人!” 柳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探子,“本相根本不认识你!你是被沈清辞收买了,故意诬陷本相!”
“我没有诬陷您!” 探子连忙从袖袋里掏出一枚狼纹佩,“这是您给我的信物,说凭这个能在悦来客栈见到北狄细作!还有,您让柳安在猎场的围场里藏了毒箭和烟幕弹,准备在秋猎当天劫持太子和皇上,这些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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