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柱那小子被巡夜家丁拖走的时候,那副丧家之犬的德行,林澈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这事儿还没完,后面肯定还有戏看。
果然,第二天中午,春桃去大厨房拿饭,回来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小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一进门就压低声音跟林澈汇报:
“少爷!少爷!消息传开了!”她眼睛亮晶晶的,“栓柱被关了一晚上,今天早上三爷亲自过问了,说他行为不端,深夜滋扰,还……还意图不轨(其实就是没法解释他半夜出现在那儿干嘛),直接下令打二十板子,然后发卖出府了!现在府里下人们都在议论这事儿呢!”
“发卖了?”林澈挑了挑眉,这结果在他预料之中。林墨堂那老狐狸,为了撇清自己,肯定会快刀斩乱麻,把栓柱这个已经暴露的棋子毫不犹豫地丢掉。“啧,真他妈狠啊,利用完了就扔,一点情面不讲。”
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接下来的几天,林澈明显感觉到,汀兰院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之前,虽然三叔派来的那两个护卫还是守在院外,但那种若有若无、时刻被人窥视的感觉减轻了很多。偶尔有丫鬟婆子从院外经过,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放慢脚步、探头探脑,而是匆匆走过,眼神都不敢多往这边瞟一下。
就连负责给汀兰院送日常用度的新管事(接替王贵那个倒霉蛋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送来的东西都是足斤足两,炭火也是实打实的银丝炭,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
整个侯府的下人圈子,似乎都达成了一种默契:汀兰院那位“病秧子”少爷,邪性!惹不起!之前王贵被撵,现在栓柱被发卖,都是血淋淋的教训!虽然少爷看着快死了,但谁要是敢去触霉头,保准没好果子吃!
“看见没?春桃。”林澈这天心情不错,坐在院子里那把破藤椅上,一边眯着眼享受难得的阳光,一边对正在旁边给他熬药的春桃说道。
春桃用小扇子扇着炉火,闻言抬起头,一脸求知欲:“少爷,看见什么?”
“这就叫立威!”林澈用一副“老子是过来人”的语气教导着,“有时候,你杀一只鸡,比费劲巴拉去杀一头牛还有用!”
他掰着手指头,用自己那套粗俗逻辑解释:“你想想,杀牛多费劲?搞不好还得被牛顶一下,得不偿失。但杀鸡就简单了,手起刀落,‘咔嚓’一下!血淋淋的,动静还不小。其他猴子(指那些观望的眼线和下人)在旁边看着,心里就得掂量掂量——‘这主儿不好惹啊!连鸡都杀,杀我这只猴估计也不手软!’ 这样一来,他们自然就老实了,不敢轻易来找麻烦。”
他指了指院外:“你看现在,是不是清净多了?这就是杀了栓柱那只‘鸡’,吓住了外面那群‘猴’的效果!”
春桃听得眼睛发亮,感觉少爷说的话虽然糙,但道理特别明白!她以前只觉得下人之间勾心斗角很可怕,现在被少爷一点拨,才发现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少爷这手段,真是又厉害又……解气!
“少爷,您懂得真多!”春桃由衷地赞叹,眼睛里都快冒出小星星了。她现在对林澈,那是又怕又敬,还带着点盲目的崇拜。
林澈很享受这种眼神,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那是!老子……少爷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以后跟着我好好学,保准让你在这吃人的府里横着走!”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光立威还不够,还得有点真本事。威立起来了,别人怕你;本事练出来了,别人才能服你。咱们现在啊,就是一边立威,一边偷偷练本事,这叫……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少爷说的都是对的!
林澈看着这小丫头崇拜的眼神,心里也挺受用。有个忠心的小迷妹在旁边,这憋屈的穿越生活,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药熬好了没?赶紧的,少爷我还等着喝了药去‘练本事’呢!”他催促道。那本机关书里还有个利用水力和齿轮的简单报警装置他没搞明白,心里痒得很。
“快了快了!少爷您再等等!”春桃赶紧加大火力扇扇子。
阳光暖暖地照在汀兰院里,主仆二人一个悠闲自在,一个忙碌认真,气氛竟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而院墙之外,侯府深处的某些人,心情可就没这么平静了。
林墨堂的书房里,气氛有些凝滞。他听着手下汇报栓柱被发卖后府里的风言风语,以及下人们对汀兰院态度的微妙转变,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原本以为林澈只是个随手可以捏死的病虫子,没想到这虫子不仅命硬,还会咬人!接连折了两个眼线,虽然都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但传递出的信号却很糟糕——他这个病侄子,似乎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经过这么一闹,再想往汀兰院安插人手或者做点小动作,难度就大大增加了。
“看来……得重新掂量掂量了……”林墨堂眯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心里开始盘算新的计划。
柳姨娘那边,听到消息后,也是又惊又怒,摔碎了一个最喜欢的茶杯。她感觉事情正在逐渐脱离掌控,那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小杂种,好像变成了一根扎手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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