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侯爷那压抑的书房里出来,林澈感觉自己像是被强行塞进罐头的沙丁鱼,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憋屈和不得劲。老爷子那句“莫要坠了侯府门风”,跟紧箍咒似的,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甩都甩不掉。
“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他一脚踢飞了路边一颗无辜的小石子,那石子“嗖”地一下砸在院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回到自己的汀兰院,他也懒得维持什么“病弱”人设了,直接把自己摔进那张宽大的拔步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瞪着帐顶繁复的花纹,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诗会……吟诗作对……风雅雅集……”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词,每念一次,脸上的绝望就加深一分,“这他妈是老子该去的地方吗?老子的人生信条是能动手尽量别吵吵!是赚钱!是享受!不是去跟那帮酸秀才之乎者也!”
他烦躁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用枕头蒙住脑袋,试图隔绝这个残酷的现实,但老侯爷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林墨堂那阴险的嘴脸,却在他眼前交替闪现。
“写诗?老子他妈只会写‘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或者……‘卧倒!匍匐前进!瞄准射击!’这他娘的去诗会上喊一嗓子,算不算另类‘绝句’?”林澈把自己都给气乐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开始认真思考对策。
硬刚?肯定不行。老爷子那边已经发话了,再耍赖不去,那就是公然违抗,后果更严重。
装病?这招好像也不太灵了。老爷子刚才那眼神,明显就是看穿了他“病体未愈”的托词,而且他最近在外头活蹦乱跳地搞炸鸡,这“病”装得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找人代笔?提前背几首?这倒是个办法,但风险也大。万一到时候题目刁钻,背的不合用怎么办?万一被人当场揭穿是抄袭,那乐子就更大了,直接从“草包”升级为“文抄公”,名声彻底臭大街。
思来想去,好像只剩下最后一条路……
“妈的!大不了老子就硬着头皮上!”林澈猛地坐起身,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到时候老子就往角落里一缩,当个安静的背景板!谁敢来招惹老子,老子就……就对他傻笑!要不就……嗯,故技重施,装头晕!对!装病!”
这个熟悉的套路让他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到时候老子就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呼吸急促,浑身发抖……然后‘恰到好处’地晕过去!”他越想越觉得这计划可行,甚至开始脑补细节,“对!就这么干!等老子一‘晕’,来福他们就赶紧冲上来,大呼小叫地把老子抬走!完美退场!既不得罪人,也保全了……呃,虽然没啥脸面了,但总比当场作诗出丑强!”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诗会上,他被众人“期待”的目光包围,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演技爆发,虚弱倒地,在一片惊呼和混乱中被抬走的场景。
“嘿嘿,虽然丢人,但总比丢大人强!”林澈给自己找到了最后的退路,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反正老子‘病弱’的人设早就立住了,晕倒合情合理!”
他重新瘫回床上,翘起二郎腿,晃悠着,开始阿Q式自我安慰:
“去就去呗!就当是去动物园看猴子了!那帮吟诗作对的才子,在老子眼里,跟猴山上抢香蕉的猴儿也没啥区别!老子是去看戏的!对!就是去看戏!”
这么一想,心情果然舒畅了不少。
他甚至开始琢磨,到时候穿什么衣服去“晕倒”比较有效果?是脸色苍白点好,还是嘴唇发紫更逼真?要不要提前在怀里揣个血包(虽然古代没有)?或者让来福准备点有“效果”的药,吃了能暂时看起来虚弱的那种?
“嗯……得好好规划一下‘晕倒’的时机和姿态,务求一击必中,晕得自然,晕得唯美,晕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林澈摸着下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即将去干坏事的兴奋光芒。原本的抗拒和憋屈,竟然奇异地转化成了对“如何完美装晕”这项技术性课题的研究热情。
赶鸭子上架就赶鸭子上架吧,老子这只鸭子,就算被赶上架,也得琢磨出个最舒服的躺平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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