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畔“吱吱呀呀”地唱着古老的歌谣,稳定而有力地将河水一斗斗提起,倒入高高的水槽。清澈的河水顺着竹木搭建的渠道,哗啦啦地流向远方那片曾经需要靠无数肩膀才能滋润的田地。
这景象,对于看惯了人力挑水、桔槔晃悠的庄户人家来说,冲击力不亚于天降甘霖!不,比天降甘霖还牛逼!甘霖还得看老天爷脸色,这水车,只要河里有水,它就能一直转,日夜不停!
“神了!真他娘的神了!”一个老农颤巍巍地用手接住从水槽末端流下的河水,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随即老泪纵横,“活了六十多年,头一回见着水往高处走,还走得这么稳当!这……这不是神仙手段是啥?”
“爹!您快看!咱家那块坡地,水自己流进去了!”一个半大小子兴奋地指着远处,蹦跳着喊道。那块地因为地势高,往年浇水最是费劲,他爹的腰就是挑水给累弯的。
“省力了!真省力了!以后婆娘娃娃都能来看着浇水了!”一个汉子激动地搓着手,看着那自动流淌的河水,仿佛看到了无数个不用累死累活的明天。
人群彻底沸腾了!欢呼声、惊叹声、感激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比过年还热闹。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呼啦啦一片,男女老幼,对着那架缓缓转动的水车,以及站在水车旁,衣衫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点油污的林澈,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谢世子爷恩德!”
“世子爷活菩萨啊!”
“神农转世!您一定是神农爷转世来救俺们的!”
“东家万岁!”
这口号喊得是越来越离谱,连“万岁”都整出来了,吓得来福脸色发白,赶紧小声提醒:“乡亲们!慎言!慎言啊!” 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去,可是杀头的大罪!
林澈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他预想到会受欢迎,但没想到这么狂热。看着黑压压一片跪倒的百姓,那一张张因为激动和感激而涨红的脸,那一双双充满敬畏和希望的眼睛,他心里头也是百感交集。有点爽,有点飘,还有点……莫名的压力。
“哎哎哎!起来!都起来!”林澈赶紧上前,手忙脚乱地虚扶着前面的人,“这像什么话!本世子搞这玩意儿,就是看你们挑水太辛苦,心里不得劲儿!没别的意思!什么神农转世,什么万岁,可不敢乱叫!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他试图用插科打诨缓解这过于严肃的气氛:“再说了,老子要是神农,那首先得尝百草,万一尝到啥有毒的,嗝屁了咋整?你们舍得吗?”
庄户们被他这混不吝的话逗得破涕为笑,气氛轻松了不少,纷纷站了起来,但眼神里的崇敬丝毫未减。
很快,“永嘉侯世子造出神物,能让河水倒流,自动浇田”的消息,就像一股超强台风,以城西庄子为中心,疯狂地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一开始还有人嗤之以鼻,觉得是以讹传讹,可当越来越多的人亲自跑到河边,看到那架庞然大物真的在无人驱使的情况下,日夜不停地将河水送上高坡,灌溉着大片农田时,所有的怀疑都变成了震撼和狂热。
林澈的名声,这一次是彻底炸了!
如果说之前的“处处蚊子咬”和“透心凉”还带着“疯癫”、“荒唐”的标签,那么曲辕犁和水车的接连成功,则彻底将他的形象扭转成了“天才”、“奇人”、“活鲁班”、“神农转世”(民间私下称呼,不敢明说)。
他现在出门,别说在庄子里,就是在京城大街上溜达,都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各种目光——好奇、敬佩、感激,甚至还有那么点……看神仙下凡的意味?卖菜的大娘非要塞给他最新鲜的蔬菜,茶馆的说书先生已经开始编派“林世子梦遇鲁班,得授天工造神犁”的故事了,连以前那些背后嘲笑他的文人学子,现在提到他,语气都复杂了不少,虽然嘴上可能还不服气,但“奇技淫巧”四个字,在面对实实在在惠及民生的成果时,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这种被万民敬仰的感觉,确实很上头。连来福走路都挺直了腰板,感觉自己是“神仆”了。
“少爷,您现在是这个!”来福再次竖起了大拇指,这次是由衷的佩服,“您没看见,那些庄户现在提到您,那眼神,比见到亲爹还亲!”
林澈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悠哉地啃着庄户们送来的甜瓜,闻言得意地晃着脚丫子:“基操,勿六。老子早就说过,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看见没,这就是知识的力量!穿越者的福利!”
他眯着眼睛,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荣誉,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扒拉了:这名望,这民心,可是好东西啊!比银子还硬通货!以后要是跟林墨堂那老阴比彻底撕破脸,有这帮庄户和百姓念着老子的好,关键时刻说不定能顶大用!这就叫群众基础!
当然,他也没完全被冲昏头脑。他知道,树大招风。现在名声是好了,但也意味着更显眼了。林墨堂那边,估计鼻子都得气歪了吧?指不定又在琢磨什么更阴损的招呢。
“不过嘛……”林澈啃完最后一口瓜,把瓜皮精准地扔进远处的簸箕里,嘿嘿一笑,“任凭风吹浪打,老子现在有民心护体,有功德金光(他自己封的),看他能奈我何!接下来,是该考虑怎么把这名望,更有效地转化成……嗯,更实在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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