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斧劈空的风声刚落,那道黑影已擦着林野的肩侧掠过,重重撞在身后的岩壁上,发出“咚”的闷响。火把光骤然晃过,众人这才看清——那竟是只半人高的崖龙,鳞片泛着青黑色的光,尖牙上还挂着晶莹的涎水,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瞳孔里映着火光,满是凶戾。
“是崖龙!”石松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大家站稳,别跑!它就怕响动!”
话音未落,崖龙又是一声嘶吼,尾巴如钢鞭般扫来。林野拽着石夯往旁边一躲,尾巴擦着石夯的胳膊扫过,竟在岩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石族后生们瞬间慌了,纷纷举起石矛,却没人敢先动手——崖龙的速度太快,方才那一下,他们连看清动作都难。
“石夯,你带两个人守住石阶,别让它退回去堵路!”林野急喝一声,握紧石斧缓缓向前逼近,“其他人举着火把围着它,让它没法绕后!”
石夯立刻反应过来,招呼两个后生抄起绳索,飞快绕到石阶边,将绳索一端系在崖边的石柱上,另一端握在手里,随时准备缠住崖龙的腿。剩下的三个后生举着火把,慢慢向崖龙围拢,火光连成一圈,将崖龙困在中间。
崖龙显然被火光惹恼了,前爪在地上刨出两道深沟,突然猛地扑向右侧的后生。那后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火把都抖掉了,眼看就要被崖龙咬住肩膀,林野突然飞身扑过去,石斧狠狠砍在崖龙的侧颈上!
“当”的一声脆响,石斧竟被鳞片弹开,只在上面留下一道白痕。崖龙吃痛,转头一口咬向林野,腥臭的风扑面而来。林野侧身翻滚,躲开这致命一咬,指尖突然触到行囊里的铜钥匙——那钥匙竟在发烫,背面的“山”字符号隐隐泛着金光。
“钥匙!”林野心头一动,猛地摸出钥匙举在眼前。金光骤然亮起,崖龙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连连后退几步,满眼忌惮地盯着钥匙,不敢再上前。
众人都愣住了,石松最先反应过来,颤声喊道:“是钥匙!先祖说过,铜钥匙能镇住崖龙!林小哥,快用钥匙引它退开!”
林野握紧钥匙,缓缓站起身。金光笼罩着他的手,崖龙果然不敢再扑过来,只是在原地焦躁地转圈,尾巴不断拍打地面。他趁机看向断龙台的深处——那里果然有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裂缝边的岩石泛着暗红色,正是石松说的“龙涎石”,而在裂缝最里面,竟嵌着一块半露的铜片,形状与他手中的钥匙碎片一模一样!
“钥匙碎片在裂缝里!”林野指着裂缝,对石夯喊道,“你帮我稳住崖龙,我去拿碎片!”
石夯立刻举起石斧,故意对着崖龙挥了挥,大声喝道:“畜生!看这儿!”崖龙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对着石夯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林野趁机贴着裂缝边缘,慢慢向里挪动。裂缝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岩壁上沾满了滑腻的龙涎,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他一手抓着岩壁,一手举着钥匙——金光能镇住崖龙,也能照亮裂缝里的路。
越往里走,龙涎的气味越浓,那块铜片也越来越清晰。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铜片时,身后突然传来石夯的惊呼:“小心!它冲过来了!”
林野回头一看,只见崖龙竟不管石夯的挑衅,猛地向裂缝扑来,显然是察觉到他要拿碎片。他心里一急,加快速度,指尖终于触到了铜片——那铜片入手温热,与之前的碎片一样,边缘的齿纹严丝合缝。
就在他将铜片抠出来的刹那,崖龙已经扑到了裂缝边,大口一张,就要咬向他的胳膊。林野情急之下,将刚拿到的铜片与手中的钥匙碎片拼在一起,金光瞬间暴涨,比之前亮了数倍!
崖龙发出一声惨叫,像是被烈火灼伤,猛地向后弹开,重重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竟转身钻进了裂缝深处,再也不敢出来。
林野松了口气,瘫坐在裂缝边,手里紧紧攥着拼接好的“山”字钥匙——现在,这把钥匙终于完整了。钥匙背面的“山”字符号金光流转,中间的三道横线里,竟缓缓浮现出一道细小的水流纹路,像是在指引下一把“水”字钥匙的方向。
“林小哥,你没事吧?”石夯连忙跑过来,扶着他站起来,“那崖龙……跑了?”
林野点点头,举起完整的铜钥匙,笑着说:“没事,钥匙拿到了,而且……它还告诉了我们下一把钥匙的线索。”
石松凑过来,看着钥匙上的水流纹路,眼睛一亮:“是‘水’字钥匙!这纹路像极了咱们石族东边的‘忘川河’!先祖说过‘水台辨路’,下一把钥匙肯定在忘川河的水台里!”
林野看着钥匙上的纹路,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忘川河他听说过,河水湍急,河底全是暗流,而且河中央有一座天然形成的石台,常年被河水淹没,只有每月初一、十五水位下降时才会露出水面。更重要的是,族里人都说,忘川河的水台里住着“水鬼”,专门拖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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