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雷打了个饱嗝,将钱袋子放桌上,“都挺顺利的,甜瓜送去乔爷府上,人管家在角门等着我呢。验了瓜没问题,就给了银子。其他的菜,送去酒楼都按规矩结了银钱,对了,还有碧雅轩的五色瓜的银子,都给了。”
田媛习惯性的把钱袋推给田庆才,“那辆新买的马车?”
“马车跟之前的一样,带个车厢人好躲雨。就是价钱压不下来,比之前多花了二两,我想着咱们等着用,还是买了。”炎雷看了一眼邓良,邓良立马点头。
“压不下来价钱,本来不想要了。阿冷说那匹马健壮,是匹好马。咱们又等着马车装菜,就咬牙买了。”邓良看向阿冷。
阿冷正打着哈欠呢!“媛姐,我困狠了,回了啊!”阿冷边伸展着胳膊,边往外走。
田媛叮嘱他看着路,外面黑没光亮。
“成吧,时候不早了,有啥事明儿个再说。”田庆才收了钱袋回了屋。
田媛起身,想了想说,“阿良哥,炎雷叔,你们明儿个歇一天,地里的活也不打紧。今儿个辛苦了,明儿个不用去地里。”
“不打紧,睡一觉又有精神了。”邓良垂着胳膊往院子里走,冲东屋喊了声,“田叔,我走了啊!”
次日,太阳挂得老高炎雷才起床。家里空荡荡的,田喜跟着田媛去了南边地里割草,挖虫子。
田庆才从东屋出来,“炎雷,来我屋一趟。”
炎雷进了屋,田庆才开门见山,“说说,昨个咋回事?”
炎雷愣了愣神,显然还想瞒着,刚想开口,田庆才又堵了他的嘴。“别跟我说什么新买的马车惊了,什么去追马车之类的,那些话唬唬阿媛还成。”
炎雷瞧田庆才看出不对劲来了,他才说了实话。“昨天买完马车天色就不早了,紧赶慢赶的总算出了城门。往回走没多远,天色就暗了下来。不过从村里到县城的路,我们走了不少趟,很熟了。”
“谁都没想到,半路跑出来一伙人拦住马车,想打劫。”炎雷顿了顿,“我身上有几十两银子,还有两辆马车,自然不会白给他们。阿冷和我都会武,就打了起来。”
“但他们人多,我们只两个,阿良腿跛一开始让他躲起来,后来见我受伤,他举着根棍子就冲了出来。”炎雷叹了一口气,“眼看着他身后有人举着刀就要砍回去,还好隔壁许家小子路过,帮了我们。”
“你是说许辰嘉路过救了你们?”田庆才只从炎雷的只言片语里,就明白昨夜的凶险。
“嗯,他跟长庚他们正好回村,是瞧见阿冷了,才发现是我们。”炎雷也很懊丧。
当时有两三个人跟他缠斗,他脱不出手救邓良,还好许辰嘉来了,要是邓良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没法跟田媛说,更没法跟萍婶子交代。
“今年不是大丰收么,咋多了这么多抢劫的?”田庆才听了心里一紧,还好碰上许辰嘉,要不损失钱财倒罢了,人要有个闪失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后来那伙人见苗头不对就跑了,许辰嘉捉住一个,一问才知他们是从老远的地方过来的,老家遭了蝗灾,地里颗粒无收,来了咱们这没法子就充了匪贼。”炎雷解释,“听他们口音,像是北方来的。”
“难怪的,从咱们村到县城路途不算远,一路基本走官路,少有听说打劫的。”田庆才握着拐杖,敲了敲地,“后头还是得赶早些出门,早去早回,夜路少走。还有,真到了那时候,甭管马车和银子,人好好的回来就成。”
炎雷直盯着田庆才,他没想到田媛爹会这么说。“这事怪我,是我没护好阿良,后头我会多注意。我们安全到家,怕你们胡思乱想,还是许辰嘉提议就说惊了马,才这么晚回来。”
“这事想想确实后怕,我瞧你们受了些皮外伤,人没事就行。”田庆才揪着脸,“之前阿媛买你们父子,我是怎么找你茬的,你还记得不?如今想想,多亏了你,要不咱家那菜地,还有送菜去县城,就我个半残,弄不了。”
炎雷跟着笑起来,“咋不记得,让我给你端屎洗尿盆。还爱扔东西,动不动就发脾气。当时我想难怪老天爷让你瘫了,就你这脾气谁受得了。后来,您居然同意让小树去读书,我这个当爹的从心里感激你。”
“不说了,说多了煽情。家里卖菜的买卖还得靠你,这一路上你得当心。这回的事没告诉阿媛,就甭提了,省得她多想。”田庆才心里明白,若不是炎雷,他闺女就得隔天去趟县城卖菜。
日日往外头跑,辛苦不说,那名声外头咋传的他能听不见?炎雷有武艺,关键是人靠谱,一心护着田媛,他都看在眼里。今儿个两人说了掏心窝的话,田庆才知道外出总有风险,既担心炎雷,但也没法子。
家里两个孩子读书,那花销太大。再说这么些人跟着他家侍弄田地,总得有个营生活下去。若没有去年田媛出去卖菜,他们一家怎么活?这些跟着他们的人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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