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如心中暗自推断:两天前,正是她踏入王府之时。
那名潜藏王府的白衣人,或许是因为见到她,意识到无法继续藏身,遂杀害了真正的女游医,假扮成她的模样逃离了王府。
然而,那个人为何要特意接近王珍珍,并灌醉她呢?
苏晏如还在琢磨那个白衣人到底想干什么,沈述白这时开口说道:“是为了出城的令牌。”
苏晏如心里一惊,马上明白过来了。
那白衣人与王珍珍接近,无疑是觊觎她身上所携的锦衣卫令牌!
如今城门紧闭,唯有锦衣卫可与之联络外界,畅行无阻。
那人欲逃离此城,唯有盗取锦衣卫之令牌。
苏晏如缓步至角落中的王珍珍面前,询问道:“珍珍,你的令牌可还妥善保管?”
“在的,便在此处。”王珍珍边说边从荷包中取出令牌。
然而令牌入手之际,她便觉不妥,面色瞬间苍白如纸。
“这……并非我之令牌!”王珍珍惊惶失措地望向苏晏如及她身后的沈述白。
苏晏如接过王珍珍的荷包中取出的令牌,细观之。
虽然此令牌材质与王珍珍原有的铜制令牌无二,但显然是新制,上无刻字,背亦无锦衣卫独有标识。
王珍珍的令牌,已被掉包!
苏晏如轻抚手中的伪令牌:“此人心思缜密,竟特意制作了如此逼真的假令牌来替换。”
随后,将假令牌交还于王珍珍。
王珍珍面色惨淡,声音颤抖道:“大人,属下失职,请大人……”
“你先退下,此事容后再议。”沈述白打断她的话。
王珍珍恭敬应声,退至室外。
苏晏如轻轻摇着扇子,目光转向三舅,言道:“昨夜那人既已得手,恐怕早已持令牌出城。”
“我即刻遣人前往城门查询。”三舅言罢,迅速离去。
苏晏如望向外公与沈述白:“你们以为,那贼人持兵符出城,将逃往何方?”
萨达王沉思不语,沈述白则断然道:“必是兴隆府。”
萨达王看向沈述白:“为什么是兴隆府?”
沈述白不紧不慢地回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与兴隆府相邻的通县一带,秘密驻扎着三千精锐骑兵。”
萨达王闻言,眼神顿时凝重起来。
这无疑是他深藏的秘密布局。
回想数年前,草原与中原尚处于敌对状态。
虽如今草原已效忠大齐王朝,但中原对草原仍存戒心,而草原这边同样保持高度警惕。
因此,他悄无声息地将三千精兵部署于玉峰府与兴隆府接壤的深山之中。
如此,即便中原骤然对草原发起攻势,他们也能迅速做出反应。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秘密部署竟然被锦衣卫察觉。
萨达王微眯双眼,流露出警觉之色。
沈述白察觉到他的戒备,平静地宽慰道:“王爷无需担忧,皇上尚未得知此事。我之所以发现这支骑兵,是因为前两日为节省时间,取道山间捷径,偶然窥见其踪迹。”
苏晏如微微扬眉,与沈述白对视片刻,沈述白对她露出淡淡一笑。
萨达王唇角微动,继续追问:“你认为那盗贼会利用虎符,调动这三千精兵?”
不等沈述白回答,萨达王自行推断:“这绝无可能。那三千精兵由我亲信指挥,他们只接受我直接的命令,不会辨识兵符。”
沈述白微微扬眉,提醒道:“王爷似乎忽略了,那盗贼擅长变幻容貌。且从游医的遭遇来看,他不仅能改变声音,甚至体型也能伪装。”
萨达王听得眼皮直跳,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苏晏如见沈述白神情自若,便用扇子戳了戳他的腰间,低声询问:“你已经胸有成竹了吧?”
这家伙,总是喜欢故弄玄虚。
沈述白握住她持扇的手,轻轻一捏:“我早已在通县布下人马。”
他的打算,是让这些人配合精锐骑兵,将自投罗网的白衣人一举擒获。
苏晏如展颜一笑:“从这里至兴隆,即便快马加鞭,也需两日。你如何与你的人联络?那白衣人比我们先出发半日。”
“锦衣卫自有一套联络密法。”沈述白回答。
苏晏如轻挠他的掌心,催促道:“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快联系你的人吧!”
否则再晚片刻,那白衣人便将得逞。
旁边的萨达王焦急万分,几乎要冒火,却见这两人依旧慢条斯理,暗送秋波,不禁大声咳嗽,怒斥道:“你们难道不觉得正事要紧吗!”
玉峰府锦衣卫百户所内,饲养着专为传递消息的信鹰。
沈述白挑选了三只训练有素的信鹰,将相同的信件绑在它们的腿上,随即放飞。
“最迟半天,信必送达兴隆。”沈述白道。
信鹰的飞行速度远超人骑。
此时,塔杆和释朝雪已从“福来酒楼”调查归来。
店中伙计证实,那个“游医”确实在昨夜子时退房离去。
三舅也从城门守军那里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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