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没吃饭?那点劲儿留着孵蛋呢?”
老杆子的话像刀子。
张卫国额头冒汗,一次次举枪,一次次凭着感觉甩腕射击。
砰砰砰的枪声在林子里回荡。铜钱依旧完好无损地挂着,周围的树干上却多了不少弹孔。
带来的二十发子弹很快就打光了。
张卫国胳膊发酸,手腕发僵,眼睛因为长时间专注都有些发花,可那枚该死的铜钱,连边儿都没蹭到!
他有些沮丧地放下枪,喘着粗气。
“瞅你那熊样!”
老杆子哼了一声,走过来,枯瘦的手指突然点在张卫国端枪的右胳膊肘上.
“这儿!坠下去点!枪是架在你身上,不是你扛着它!”
他又点了一下张卫国扣扳机的食指。
“这儿!别用死力抠!像摸大姑娘的脸蛋儿,轻轻一碰就成!劲儿全在手腕子上!”
接着,老杆子做了个让张卫国意外的动作。
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按在张卫国左侧脖颈的动脉上。
“呼吸!”
老杆子嘶哑地命令。
“别憋着!一呼一吸,跟着心跳走!开枪,就在你心跳那一下‘空档’里!心稳,手才稳,线才直!”
张卫国感受着脖颈上那冰凉的手指,下意识地调整呼吸,努力去捕捉心跳间那一瞬的平稳。
说来也怪,当他不再刻意憋气,让呼吸自然流转,配合着心跳的节奏时,刚才那种急躁和手臂的僵硬感,似乎真的缓解了一些。
“记住这感觉!”
老杆子收回手。
“枪,是你心里长出来的骨头!别跟它较劲!现在没子弹了,就空枪练。
就练端枪,练呼吸,练手腕子那一下‘抖’!心里头,死死‘拴’住那铜钱!练到胳膊抬不起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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