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在医院走廊里瘫坐了不知多久,巨大的羞辱、恐惧和愤怒最终吞噬了残存的理智。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充斥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傻柱!都是傻柱害的!”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手背瞬间破了皮,渗出血丝,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对!就是他!从小到大,他没少踹我裤裆!肯定是把他踢坏了!这次又打这么狠!新账旧账一起算!我饶不了他!”
娄晓娥在一旁哭成了泪人,既心疼丈夫,又对未来感到无比的恐惧和迷茫。
听到许大茂要追究傻柱,她只是无助地哭泣,完全没了主意。
许大茂挣扎着爬起来,不顾医生的劝阻和娄晓娥的拉扯,一瘸一拐地直奔医院的公用电话处。
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
“喂!派出所吗?我要报案!我叫许大茂,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我被人打了!打成重伤了!可能……可能留下终身残疾了!打人的人叫何雨柱,也是我们厂的,现在在厂里扫厕所!你们快来人啊!”许大茂对着话筒,声音充满了控诉和激动,刻意夸大着伤势。
涉及到可能致人重伤的案件,派出所不敢怠慢,很快,两名穿着白色警服、戴着红领章的民警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医院。
在医生的诊室里,许大茂声泪俱下地向民警陈述“案情”。
他重点强调了两点:一是傻柱从小到大就经常踢打他的下身,院里很多老邻居都可以作证;二是昨天傻柱更是无故对他进行毒打,专门往他要害部位招呼,导致他现在查出了“严重”的后遗症(他隐晦而痛苦地暗示了生育能力受损)。
娄晓娥在一旁抽泣着补充,证实了昨天傻柱确实实施了殴打。
医生也在民警询问时,客观陈述了许大茂目前的伤势诊断结果(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但对于生育问题,医生很谨慎地表示无法确定与此次殴打直接相关,只能说是“发现”了原有问题。
民警认真地做了笔录,又让许大茂在笔录上按了手印。
随后,他们又去了一趟95号院,走访了几户老邻居。
确实有不少人证实,傻柱和许大茂从小打到大,傻柱下手没轻没重,踢裤裆是常有的事。
至于这次是不是故意往死里打,大家说法不一,但傻柱打人了是事实。
取证完毕,两名民警直接骑着车来到了轧钢厂。
此时,傻柱正戴着口罩,苦着脸在厂区最偏僻的一个公共厕所里吭哧吭哧地掏粪坑,心里还在咒骂许大茂和王水生。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何雨柱!出来一下!”
傻柱以为是清洁队长,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拖着粪勺走出来。
一看是两名表情严肃的警察,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你是何雨柱?”一名民警上前问道。
“是……是我,警察同志,有啥事?”傻柱有些心虚。
“你涉嫌故意伤害他人,致人受伤。现在依法传唤你到派出所接受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另一名民警亮出了传唤证。
傻柱一下子傻眼了:“我……我没……我是打了许大茂,但那孙子他先……”
“有什么话到派出所再说!走吧!”民警不由分说,上前就要带走他。
“等等!我……我这身上脏……”傻柱还想挣扎,但看到民警严厉的眼神,以及周围渐渐围拢过来的工人们指指点点的目光,他顿时蔫了。
他知道,动警察那是罪加一等。
最终,在无数道或惊讶、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满身污秽、臭气熏天的傻柱,被两名民警一左一右带着,押出了轧钢厂的大门。
这一幕,极大地震撼了全厂职工。扫厕所虽然丢人,但被警察抓走,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95号院,自然也传到了刚下班回来的易中海耳中。
易中海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
天塌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傻柱要是真因为故意伤害罪进去了,少说也得判个一两年!
那他易中海的投资可就全打水漂了!养老计划彻底泡汤!更重要的是,他这一大爷连院里的事都压不住,闹到公安局,他的脸面、威信往哪放?街道办肯定会追究他的管理责任!
他踉踉跄跄地冲回后院,也顾不上避嫌了,直接敲开了聋老太太的门。
“老太太!不好了!出大事了!”易中海声音发颤,把傻柱被警察抓走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
聋老太太虽然耳背,但“警察”、“抓走”这几个关键词还是听清了。她顿时急了,拐棍杵得咚咚响:“啥?敢抓我傻柱子?反了他们了!小易!你快想办法!不能让柱子进去!”
“我能有什么办法?许大茂咬死了不松口,报警验伤,现在人证物证都对柱子不利啊!”易中海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转了转,压低声音(:“去找许大茂!让他撤诉!只要苦主不追究了,警察那边就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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