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松也点头,眼中闪着光:“夫子们都说,果果虽年纪最小,但识字数数、道理通透,一点不输哥哥姐姐。”
林怀安和林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随即化为更深的骄傲与宠溺。他们的小妹妹,果然是最聪明、最特别的!
这时,林芝兰端着茶盘从厢房走出,笑吟吟地向樊家兄弟行礼奉茶。
林怀安看着她从容的气度,又问:“芝兰,你没去村学?”
林芝兰将茶盏递给两位兄长,笑道:“大哥,毅哥,我前日才从州府回来。昨日已去村学拜见过邢夫子和欧阳夫子,通过了考校。夫子们怜我路途劳顿,让我中秋后再正式入学,这两日正好在家歇歇,陪陪爷爷和爹娘。”
说话间,林守英和郑秀娘已去厨房张罗。不多时,一股浓郁鲜辣的香气飘了进来。
“这是……”樊掌柜鼻子动了动,眼睛一亮。
“这是果果特意交代的。”林文松一边布碗,一边解释道,“说樊掌柜和哥哥们爱吃辣,这是新调的辣卤。北边的规矩,下车面,吃了这碗面,才算真的到家了。”
“也不知道你们具体哪天到家,果果教了这个方子后,这几天我们都卤着肉和排骨,就是想你们到了家就能马上吃上。尝尝,入了味的,一大早就卤上的。”郑秀娘补充道。
托盘放在桌上,众人看清了——那是一海碗一海碗的面条,面上铺着厚厚一层深红油亮的卤肉,旁边卧着卤蛋、排骨,撒着翠绿的葱花。辣香混合着肉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还有这个。”林文柏端上一簸箕金黄饱满的玉米棒子,热气腾腾,“果果种的,说等哥哥回来,一定要让他们吃饱。”
接着是暄软雪白的馒头,一壶温热的南瓜玉米饮。
樊富看着这一桌不算精致、却样样透着用心的饭菜,心中某处忽然被触动了。
他常年在外,吃过山珍海味,也啃过硬饼冷馍。可没有一餐,像眼前这样——每一样食物,都藏着家人沉甸甸的惦念。
樊掌柜看着那红艳的辣油,喉头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樊富也被这鲜辣浓香勾起了食欲。这哥俩儿都是嗜辣的。
待众人动筷,樊富夹起裹满辣卤的面条送入口中,眼神陡然一亮。那辣味醇厚香浓,与卤汁的咸鲜、肉香完美融合,层次丰富,瞬间激活了所有味蕾。他连日吃多了商队干粮的脾胃,被这口热辣鲜香熨帖得无比舒坦。
樊掌柜更是吃得额头冒汗,连连赞叹:“好!这辣卤地道!香而不燥,辣得痛快!”
林怀安和林毅安静地吃着面,感受着那熟悉又带着新意的家的味道。每一口,都像是在确认:真的回家了。
樊富停不下筷,一口接一口吃了大半碗面,才感觉稍稍解了馋,于是伸手拿起一个馒头,一上手便停住了——这馒头怎地如此轻盈松软?
与他从小吃到大的实面馒头完全不一样。他仔细看了看,咬了一口,暄软可口,麦香扑鼻,一点不噎喉,竟跟糕点一般美味。
“这,这馒头怎是这般暄软?”他惊讶问道。
樊掌柜一听,也忙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急问道:“昨日迎客楼推出了好几个新品,就有这软面馒头,还有七彩炒饭、酱油溏心蛋,吸引了不少客人呢!我们的好些老客户都去尝了鲜,赞不绝口!原来,是从你们这儿买的方子?”
林守业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正是。前日闫老板送芝兰回来,尝了我们的饭食,便把方子买了去。”
林守英也在一旁笑着补充:“说起这软面馒头,还是果果为怀安和小毅琢磨出来的。她听说你们在外啃硬饼子,就非要弄出这软和的法子。”
林怀安和林毅听了,也赶忙各自拿起一个馒头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赞道:“好吃!真软乎!果果现在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这一桌都是果果为你们准备的,小囡囡天天念叨‘要哥哥们吃饱吃好’呢!”李货郎也说。
樊掌柜见大哥樊富听得认真,便解释道:“大哥,这果果是林家最小的孩子,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厨神!咱们樊楼的‘金玉满堂’、‘镜箱豆腐’、‘银鱼丰年’、茄盒藕盒等招牌菜,可都是小囡囡的创意呢!”
“真了不得!老族长,您林家子弟个个都了不得!佩服,佩服!”樊富由衷赞道。
樊富把每道菜都仔细尝了,还连吃了两碗面,实在是吃得畅快。
放下筷子后,他看向林守业,神色郑重:“老族长,这辣卤的方子,不知可否割爱?樊楼愿出高价购买。”
“不止辣卤,这软面馒头、七彩炒饭等迎客楼的新品方子,我们都要买。”樊掌柜急忙加入,“林老族长,您们不是签的独家契约吧?我们樊家与贵村也一直合作愉快!再说了,平华村的新品,樊家可是有优先购买权的。”
林守业与林文柏交换了一个眼神,笑道:“樊掌柜莫急!我们早有安排。那软面发酵的法子,我们是赠予樊家的,感恩您们为孩子所做的一切。至于其他方子,樊家都可购买,价格也与迎客楼一样。这辣卤,也赠与您们!难得您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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