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渊的晨雾还未散尽,哪吒已站在封印法阵前练枪。火尖枪的枪尖划破薄雾,带起一串金色的火星,在潮湿的空气中留下转瞬即逝的光痕。他的动作比往日慢了许多,每一招都带着沉凝的力道,枪杆上的龙纹随着动作缓缓流转,像是在与地脉深处的祖龙本源对话。
“还是这么早。” 神秘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混沌海特有的清冽气息。他的身影比上次凝聚时清晰了许多,青色长袍上的纹路泛着微光,只是袖口还残留着消散前的透明感。
哪吒收枪转身,枪尖斜指地面,带出的气流吹散了脚边的晨露:“再不多练练,下次遇到骨翼魔王这样的家伙,怕是撑不过三招。” 他看着神秘人逐渐凝实的手掌,“你的本源稳定多了。”
“托祖龙之力的福。” 神秘人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青色玉简,正是之前赠予哪吒的混沌海星图,“但混沌海的召唤越来越强烈了,我必须回去。” 玉简在空中化作一道青光,融入哪吒的眉心,“星图已存入你的灵珠,若需支援,捏碎这道印记即可。”
哪吒能感觉到眉心传来微凉的触感,灵珠中多了一幅流转的星图,无数星辰在其中明灭,仿佛整个混沌海都在丹田内沉浮。他握紧火尖枪:“混沌海的守护者…… 都像你这样吗?”
“我们各有使命。” 神秘人笑了笑,身影在晨光中微微晃动,“有的镇守时空裂隙,有的监察星辰轨迹,而我负责的,恰好是洪荒与混沌海的边界。” 他抬头望向东方的云海,那里隐约可见一道若有若无的光带,“回去后,我会说服其他守护者,在洪荒外围布下警戒阵。但这需要时间。”
“多久?”
“至少百年。” 神秘人的声音低沉下来,“混沌海的时间流速与洪荒不同,百年已是极限。在这之前,你们必须做好准备。” 他的目光落在封印法阵上,“祖龙渊的封印能撑住五十年,五十年后……”
“五十年足够了。” 哪吒打断他,火尖枪在地面顿出清脆的响声,“五十年内,我会让洪荒的年轻一辈成长起来。”
神秘人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青色的混沌之力顺着掌心涌入,与灵珠的金光交织成螺旋状的纹路:“这是混沌本源的一丝印记,能让你在修炼时更快感应天地法则。别让我失望,灵珠子的继承者。”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漫天青光,随着晨雾一同消散在祖龙渊的空气中。只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叹息留在原地,像是跨越万古的期许。
哪吒抚摸着肩膀上残留的微凉触感,转身看向东方的天际。那里的云海正在翻涌,朝阳的金光刺破云层,在封印法阵上投下流动的光斑。他知道,从今天起,守护洪荒的重担,真的要压在自己肩上了。
三日后,西岐城的校场上人头攒动。来自洪荒各地的年轻修士齐聚于此,他们中有的是昆仑的弟子,有的是散修联盟的佼佼者,甚至还有几位龙族的少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忐忑。
姜子牙站在高台上,封神榜在手中微微发光,将他的白发映照得如同初雪:“今日召集诸位,是要宣布一件大事。”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的年轻面孔,声音透过灵力传遍整个校场,“祖龙渊一战让我们明白,洪荒的未来,终究要交到你们手上。”
台下顿时响起嗡嗡的议论声。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女忍不住举手:“姜道长,您是说…… 要选新的守护者吗?” 她是峨眉派的弟子,名叫凌月,在年轻一辈中以剑法精妙着称。
“不止是选守护者。” 姜子牙笑着摇头,侧身让出身后的身影,“从今日起,由三坛海会大神哪吒,负责你们的特训。”
哪吒从高台后走出,火尖枪斜背在身后,玄色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原本喧闹的校场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猎猎的风声在耳边回荡。
“我不会教你们花哨的法术。” 哪吒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只会教你们怎么在战场上活下去,怎么保护身后的人。” 他抬手一挥,火尖枪突然飞出,枪尖在半空划出金色的弧线,精准地刺穿了百米外的靶心,“第一堂课,枪法基础。”
凌月看着靶心处旋转的龙纹,忍不住咋舌:“这也太…… 直接了吧?”
站在她身边的龙族少年敖风却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我喜欢这种方式。” 他是敖广的侄子,天生能操控水流,却总觉得自己的枪法缺少力道,“能学到真本事就行。”
接下来的日子里,西岐校场每天都响彻着兵器碰撞的脆响。哪吒的教学方式简单粗暴 —— 他会亲自下场与弟子们对练,用最直接的方式指出他们的破绽。往往一个照面,年轻修士们就会被火尖枪挑飞兵器,摔在地上啃一嘴泥。
“你的剑太飘了。” 哪吒用枪尖抵住凌月的剑尖,将她的长剑压得弯曲,“对付暗影兽时,这种花哨的剑法只会让你送命。” 他手腕一翻,枪尖顺着剑脊滑下,在她的手腕上轻轻一点,“发力要沉,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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