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匆匆到达望江亭,真金一眼看到的是桌上摆放整齐的、仆人送来的各色各样的饭菜。
看样式是午膳,此阵也早过午时了。
饭菜没有动过的痕迹,真金朝着二楼奔去。
“凌枝!”
二楼没有人,再上三楼。
“凌枝!”
三楼也没有。
“凌枝!”
整个望江亭都没有!
真金走到仔细研究饭菜的月烈身边,相当于是用吼:“她人呢?”
月烈被吼得很无辜:“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来找她玩的啊。”
“那你在看什么?”
“菜。”
“什么?”
“阿合,你看,这是午膳,没有动过,而我早上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早膳,早膳动过的,有个盘子都掉地了。”
“盘子掉地了?”
“对呀,摔碎了的。”
真金气急:“那你怎么早不来说?”
月烈是真无辜:“因为这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啊,我就以为她是自己练武摔碎了的。
她这段时间总跟着我一起练武嘛,我就以为她是出去哪练了,所以又才来找了第二遍。再说了,谁敢在这动她?”
真金闷了口气,紧急去后厨找送饭的仆人。
仆人的说法跟月烈一样,说早膳的盘子有个掉地摔碎了,没注意看吃没吃过,收拾好卫生就走了。
真金的预感越来越不好,再先后去了灼华屋、府衙等几个凌枝熟悉的地方,问了相关人员,都说没见着过。
她不会真的就是被自己昨夜的醉酒行为给吓走了吧?
相比起来,这时候的真金反倒希望凌枝是被他吓走了的,起码可以说明安全。
“阿古!”
真金打算从秘密小道到翁厨找赵砚,他不强求要把凌枝接回来,只是确定凌枝人在哪,是否安全。
月烈不知道秘密小道,真金看她也要跟上,推了一下。
“你先回去。”
“我跟你们一起吧。”
“先回去,我知道她在哪儿,带来了找你。”
“阿合!”
“回去!”
真金严厉,月烈没辙,不情愿地嘟着嘴道:“好吧。”
真金和阿古迅速往小道去,没走几步,一个身影从房梁跳下。
“皇太子,打探清楚了,野利羌最近没去府衙办公,原来才是受重伤了,头顶被人砍了,床榻都下不了。”
自春梦楼大火过后,真金就没见过野利羌的影子,反而是野利卑到处活动,于是就派展和去暗中监视,看看野利羌到底是死是活?
毕竟按照野利羌的性子,怎么都该是借着忽必烈的纵容各种嚣张跋扈,怎么反倒隐匿了?
不过此时的真金没空管这个,再次匆匆走。
“知道了。”
展和把他拉住。
“还有个事,我在房顶听到野利卑给野利羌汇报,说找到了一只手链,跟哪个案子有牵扯。”
手链?
真金紧急问:“什么颜色?”
“我没见着,听说是黑色。”
“黑色?”
真金眉头紧皱,几乎是咬牙而出,那就是凌枝的那只,凌枝没有被他吓走,当真是出事了!
真金赶到野利宅,野利羌躺在床榻上,头裹着一圈接一圈的纱布,某些纱布上渗着血迹,说话都吃力。
真金不想跟他费口舌耽搁时间,直接拎住野利卑的衣领。
“人呢?”
野利卑有些心虚:“什么人?”
“凌枝!”
“凌枝?”
野利卑想装一下,眼神鬼祟地朝着野利羌扫,这个小举动被真金敏锐地捕捉到了,直接暴怒。
“我再问你一次,人呢?”
野利卑鼓足勇气道:“她不是凌枝,她是那个算卦的凌丁!”
“果真是你带走了她?”
“皇太子,她现在是囚犯,是凶手!”
“囚犯?你把她关哪里了?”
“南,南监。”
“南监?”
真金怒发冲冠,一拳头把野利卑打得翻了地:“马上把她给我放出来!”
野利卑拖住真金的大腿:“皇太子,那个算卦的是头颅案的凶手,你不能这样!”
“放出来!”
“皇太子,证据确凿,她就是凶手!”
野利卑刚硬,真金怒目,膝盖弯已经抬起:“你放不放?”
这时床榻上的野利羌,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野利卑。”
野利卑赶紧跑过去。
野利羌说话困难,声音微弱,真金紧跟着过去听。
野利羌:“带皇太子去看。”
野利卑:“她是凶手!”
野利羌:“带去看。”
野利卑还不愿意,野利羌给他投递了一个眼神,他不情愿地咬了咬牙。
临安府衙的监狱,因居于整个衙门的最西南方,故称为“南监”。
南监光线阴暗,环境恶劣。狱吏们正持着皮鞭,紧锣密鼓地监视着每一间不见天日的小屋子。
真金随着野利卑在牢狱中行走,不断看得到重刑之下的囚犯们胆颤又麻木地蜷缩成一团,还有听得手链脚拷的叮叮砰砰,拳头早已狠狠地攥紧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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