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末,巷口的老槐树落了最后一片叶子,林小满坐在书桌前整理笔记,指尖突然碰到了笔记本里的吉他拨片——橘色的表面泛着磨砂光泽,上面的小橘子图案被她摸得有些发亮。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抬头看向窗外,江彻正站在楼下,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袋子,朝她挥了挥手。
“我妈烤了红薯,让我给你带两个。”江彻走进房间时,手里的红薯还冒着热气,他把袋子放在书桌一角,目光落在了摊开的铁盒子上——里面的橘色糖纸又多了几张,吉他拨片和橡皮并排放在一起,旁边还压着一张新的便签,是她昨天折的纸星星。“你把上次文艺汇演的票根也放进去了?”他指着糖纸旁边的粉色票根,声音里带着点惊喜。
林小满点头,把红薯从袋子里拿出来,剥开一点皮,热气裹着甜香散开:“那天的票根我一直夹在笔记本里,昨天整理的时候,觉得应该放进铁盒子里,这样以后看到,就能想起你弹吉他的样子。”她把剥好的红薯递给他,自己则拿起另一个,咬了一口,软糯的口感带着焦糖味,比外面卖的好吃太多。
江彻接过红薯,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相框,递给她:“这个给你,上周去公园拍的银杏叶照片,我洗出来了。”相框是淡木质色的,里面的照片上,金黄的银杏叶铺满地面,角落里还能看到两只并排的鞋子——是那天他们坐在长椅上时,他悄悄拍的。林小满把相框放在书桌中央,刚好在干花玻璃瓶和梧桐叶玻璃瓶之间,笑着说:“这样我的书桌就像个小博物馆,全是我们的回忆。”
两人坐在书桌前,一起翻看铁盒子里的东西。江彻拿起一张旧糖纸,是他第一次给她橘子糖时的包装,已经有些褪色:“记得那天你数学考砸了,躲在教学楼后面哭,我就把口袋里唯一的橘子糖给你了,没想到你还留着。”林小满看着糖纸,突然想起那天的场景——她蹲在墙角抹眼泪,他递来糖时,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橘子,小声说“吃点甜的就不难过了”。
“其实那天我本来想把糖纸扔了,可是觉得你递糖的样子很可爱,就留了下来。”林小满小声说,指尖蹭过糖纸的纹路,“后来你又给了我很多橘子糖,我就想,不如把它们都收起来,以后说不定能攒满一盒子。”江彻看着她,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和上次帮她别头发时一样,动作很轻,却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傍晚时,江彻要回家了。林小满送他到楼下,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颗橘子糖,剥开糖纸递给她:“这个给你,是我今天特意买的,新包装的,比旧包装的更甜。”江彻接过糖,含在嘴里,甜意漫开时,他突然说:“下周是我生日,我妈说让我邀请同学来家里吃饭,你要不要来?”
林小满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好啊,我给你准备礼物。”江彻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星星落进了眼里:“不用准备礼物,你能来就好。”他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成纸鹤的便签,递给她:“生日那天我会早点去接你,我们可以一起去买蛋糕。”
便签上画着一个小小的蛋糕,旁边写着“生日当天见”,末尾还是那个熟悉的橘子图案。林小满攥着便签纸,看着江彻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一点都不冷了。她抬头看向天空,晚霞把云朵染成了橘色,像极了他给的橘子糖,甜得让人心里发暖。
回到房间,林小满把新的橘子糖纸叠好,放进铁盒子里,又把江彻送的相框调整了一下角度。她看着书桌上的“回忆博物馆”,突然明白,有些感情不需要轰轰烈烈,就像这铁盒子里的糖纸,一张一张攒起来,就能装满整个冬天的温暖。而她和江彻之间的故事,还在继续,未来会有更多的糖纸、更多的照片、更多的便签,填满这个小小的铁盒子,也填满他们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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