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阳光裹着热浪洒在师范大学的运动场上时,林小满正抱着橘色铁盒坐在观众席的第二排,指尖反复摩挲着盒里那张歌手大赛的门票存根——边缘被她折出了浅浅的印子,像把江彻唱歌时的灯光和掌声都折进了褶皱里。铁盒旁边摆着她提前准备的东西:印着“加油”字样的湿巾、冰镇的绿豆汤,还有颗橘子味的糖,糖纸上印着奔跑的小人,是她特意在小卖部找的,说要给江彻“甜份加持”。
“小满!这边!”苏晓举着手绘的加油牌挤过来,牌上画着江彻穿着运动服的卡通形象,旁边写着“江彻冲鸭,小满的铁盒等你赢奖品”。林小满笑着接过加油牌,刚想说话,就听见广播里喊起了男子1500米预赛的名单。她赶紧站起来朝起点望去,江彻正和其他选手一起做热身运动,蓝色运动服后背印着小小的“满”字,是她上周用丙烯颜料帮他画的,此刻在阳光下泛着鲜亮的光。
江彻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忽然朝观众席看过来,隔着人群精准地找到她的位置,比了个“OK”的手势。林小满赶紧举起加油牌挥了挥,铁盒里的绿豆汤晃了晃,凉意透过保温杯壁传过来,让她想起去年冬天他把烤红薯揣在怀里给她的模样——不管是寒冬还是酷暑,他总把最暖的、最凉的,都先留给她。
哨声响起时,林小满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江彻刚开始跑在中间位置,步幅均匀,手臂摆动的节奏像他平时练短跑那样稳健。跑到第三圈时,他忽然加快了速度,超过了前面两个选手,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林小满攥紧了手里的湿巾,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身影,嘴里不自觉地喊着“加油”,声音混在周围的欢呼声里,却像有魔力似的,让江彻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冲过终点线时,江彻得了小组第二,顺利晋级决赛。他刚停下脚步,林小满就拿着湿巾和绿豆汤跑了过去,递给他的瞬间,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带着运动后的灼热温度。“慢点喝,别呛着。”她看着他仰头灌绿豆汤的模样,赶紧帮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刚才跑的时候有没有不舒服?我看你最后一圈冲得太猛了。”
“没事,”江彻喘着气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你在下面看着,就想跑快点让你放心。”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放在她手里——是片压平的向日葵花瓣,边缘还带着点阳光的温度,“早上在操场旁边摘的,想着要是晋级了,就给你当纪念。”林小满把花瓣放进铁盒里,刚好贴在歌手大赛的门票存根旁边,心里像被绿豆汤的甜意填满了。
下午的决赛开始前,江彻去检录处领号码布,林小满坐在观众席上整理铁盒里的东西:早上的向日葵花瓣、上周贴在水瓶上的小贴纸、还有江彻写的便签“1500米要跑8圈半,等我跑完给你买冰淇淋”。忽然,苏晓拍了拍她的肩膀:“快看,江彻给你准备的惊喜!”林小满抬头,看见江彻正从跑道另一边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氢气球,上面印着“小满的江彻会加油”,是他用马克笔写的,歪歪扭扭却格外可爱。
“刚才检录完看到有人卖气球,就买了一个,”江彻把气球递到她手里,绳子绕在她手腕上,“这样不管我跑到哪,都能看到你在哪了。”林小满捏着气球的绳子,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忽然想起高中时他在运动会上跑800米,也是这样,每跑一圈都要朝她的方向看一眼——原来从那时起,她就成了他奔跑时最想看见的风景。
决赛开始时,天空飘来了几朵云,挡住了正午的烈日。江彻这次跑在前面,前两圈一直保持着第一的位置,到了第四圈,有个选手突然加速超过了他。林小满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举起加油牌使劲挥着,气球在她手里晃来晃去,像颗跳动的小太阳。江彻听到她的声音,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坚定,然后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步频。
最后一圈时,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小。离终点还有100米时,江彻突然发力,手臂摆动得更快,脚步也迈得更大,在离终点线还有几步的地方,终于超过了那个选手,第一个冲过了线。观众席瞬间爆发出欢呼声,林小满跑过去时,江彻直接张开双臂把她抱了一下,带着汗水的气息却格外让人安心。“我赢了,小满!”他的声音里满是雀跃,像个拿到糖的小孩。
颁奖的时候,江彻站在领奖台上,手里拿着银牌和证书,却把奖牌摘下来戴在了林小满脖子上:“这是给你的,没有你在下面加油,我跑不了这么快。”林小满摸着脖子上的奖牌,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暖得让她眼眶发热。她把奖牌放进铁盒里,和向日葵花瓣、门票存根放在一起,忽然觉得这个小小的盒子,装的不是纪念品,而是他们一起走过的每一段时光。
晚上一起去吃冰淇淋时,江彻把自己碗里的芒果粒都拨给了林小满:“今天你陪我跑了一天,辛苦你了。”林小满咬着冰淇淋,忽然从包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是个小小的钥匙扣,上面挂着迷你版的篮球和奖牌,还有个刻着“0915”的小牌子,“给你的,以后你去打球、去比赛,都带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江彻接过钥匙扣,挂在自己的书包上,低头时,发梢蹭过她的额头:“以后不管是运动会,还是别的什么事,我都要和你一起,把每个值得纪念的瞬间,都装进你的铁盒里。”林小满看着他眼里的星光,忽然想起铁盒里那些从高中到大学的纪念品——萤火虫罐、银杏叶、糖纸、花瓣,每一样都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而未来,还会有更多、更多。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江彻牵着她的手,氢气球在他们头顶飘着,像颗跟着他们走的小月亮。林小满抱着铁盒,里面的奖牌轻轻晃着,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他们的故事伴奏。她知道,这个小小的铁盒,会陪着他们走过大学的每一个季节,装下每一个甜甜的、热血的瞬间,而她和江彻的爱情,也会像江彻跑过的跑道那样,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更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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