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课的铃声还没响，林小满就抱着数学作业本往教室跑。书包里的玻璃瓶轻轻晃，里面的雏菊花瓣跟着打转——是昨天江彻送的，她特意换了个透明的小瓶子装着，放在书包最显眼的地方。刚踏进教室，就看见江彻坐在座位上，手里捏着块桂花糕，见她进来，赶紧把糕点往她手里塞：“我妈早上刚烤的，还热着。”
林小满咬了口桂花糕，甜香混着温热的气息在嘴里散开，比昨天的更软。她从书包里掏出颗淡绿色的弹珠，放在江彻的桌角：“这个送给你，上次你送我天蓝色的，这次换个颜色，像我们暑假种的向日葵芽。”江彻拿起弹珠对着晨光看，弹珠里的光斑落在作业本上，像颗小小的星子，他笑着把弹珠放进铅笔盒：“刚好和我的弹珠凑一对。”
第一节数学课，老师抽查作业，林小满的作业本上画着条清晰的辅助线——是昨天江彻教她的。老师举着她的作业本表扬：“林小满的辅助线画得很标准，大家要向她学习。”林小满回头看江彻，他正对着她笑，耳尖沾着的铅笔屑比昨天少了些，她忍不住用口型对他说：“谢谢你。”江彻看懂了，悄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下课铃响后，林小满抱着作业本去办公室。刚走到走廊，就看见江彻蹲在花坛边，手里捏着片梧桐叶。“你看，这片叶子的纹路像不像我们暑假拍的潭水波纹？”他把叶子递过来，叶脉清晰地铺在叶面上，边缘还带着点金黄。林小满接过叶子，小心地夹进语文课本：“等周末去图书馆，我们找本关于树叶的书，看看这是什么品种的梧桐叶。”
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几个同学围在一起玩跳皮筋，林小满刚想过去，就被江彻拉住：“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牵着她的手腕往操场角落跑，那里种着几棵桂花树，金黄的桂花落在地上，像铺了层碎金。“我早上发现的，这里没人，”江彻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包，“我们捡点桂花回去，让我妈做桂花蜜，下次带来给你涂面包。”
两人蹲在桂花树下，小心地把桂花捡进纸包。林小满的指尖沾到点桂花的香气，她忽然想起暑假在竹林里捡松针的日子，也是这样，两人蹲在地上，说着悄悄话。江彻忽然从口袋里掏出相机，对着落在她发梢的桂花按下快门，“咔嚓”一声，把金黄的桂花和她的笑都装进了胶卷。“等洗出来，贴在相册里，”他笑着说，“和暑假的照片放在一起，像把春天和秋天都攒起来。”
放学路上，江彻推着自行车，林小满走在旁边。路边的梧桐叶被风吹得飘下来，落在自行车的车筐里。“明天就是周末了，我们早点去图书馆吧，”江彻忽然说，“我想拍图书馆门口的梧桐落叶，听说早上的阳光照在叶子上，像撒了层金粉。”林小满点头，从书包里掏出昨天的数学作业本：“我把不会的题都标出来了，到时候你再教我好不好？”江彻接过作业本，认真地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回到家，林小满把捡来的梧桐叶压在字典里，又把桂花倒进个干净的玻璃瓶。她翻开笔记本，在昨天的日记下面接着写：“九月二日，江彻教我做数学题，还带我去捡桂花。桂花糕的甜、弹珠里的光、梧桐叶的纹路，原来开学后的日子，也藏着这么多小惊喜，像暑假里的每一天一样甜。”
写完，她把笔记本放进书包，旁边放着装桂花的玻璃瓶和梧桐叶。窗外的桂花香飘进来，林小满想起明天要去图书馆，想起江彻说的梧桐落叶，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她从铅笔盒里拿出江彻送的天蓝色弹珠，放在台灯下，弹珠里的光斑晃来晃去，像在预告明天的快乐。
第二天一早，林小满就背着书包往图书馆跑。刚到门口，就看见江彻举着相机，对着满地的梧桐落叶拍照。“你来得正好，”他朝她挥手，“快过来，这片叶子的颜色最漂亮。”林小满跑过去，蹲在落叶旁，江彻举起相机，“咔嚓”一声，把她和金黄的落叶都拍了下来。
进了图书馆，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林小满掏出数学作业本，江彻坐在旁边，耐心地给她讲题。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作业本上，梧桐叶的影子在纸上轻轻晃。讲完最后一道题，林小满忽然想起书包里的梧桐叶，她把叶子掏出来，放在书上：“我们找本关于树叶的书吧，看看这是什么梧桐叶。”
两人在书架间穿梭，终于找到本《常见树叶图鉴》。翻开书，林小满很快就找到了梧桐叶的图片：“是青桐叶！书里说这种叶子秋天会变成金黄色，很适合做书签。”江彻把叶子夹进图鉴里，笑着说：“等叶子干透了，我们把它做成书签，夹在我们的相册里，像给秋天留个纪念。”
中午的时候，两人在图书馆的休息区吃面包。林小满掏出昨天捡的桂花，撒在面包上：“这样就有桂花面包了，比普通面包好吃。”江彻咬了一口，桂花的香混着面包的软，他点头说：“下次我们让我妈用桂花做面包，带到图书馆来当午餐。”
下午离开图书馆时，江彻把洗好的照片递给林小满——是她蹲在梧桐落叶旁的样子，金黄的叶子落在她的头发上，像戴了顶小花冠。“我把照片放在相册的第一页，”林小满笑着说，“旁边贴我们捡的梧桐叶，像给秋天开个头。”
骑着自行车往家走，晚风带着梧桐叶的香。江彻忽然停下车，指着路边的向日葵花田：“你看，那里的向日葵开了，和我们暑假种的一样。”林小满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大片的向日葵在夕阳下开得灿烂，像片金色的海洋。“下次我们来这里拍照吧，”她笑着说，“把向日葵和我们的照片贴在一起，像把夏天和秋天都装进相册。”
江彻点头，握紧了车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自行车铃的声音混着梧桐叶的“沙沙”声，像首温柔的歌。林小满靠在江彻的后背，手里攥着装有桂花的玻璃瓶，忽然觉得——不管是暑假的竹林潭，还是开学后的图书馆，只要和江彻在一起，每一天都像裹着糖的日子，甜得让人忍不住期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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