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田芯回到家,把林喆和林雅叫到跟前,问道:“你们的陆叔叔来找过你们吗?”
林喆护着妹妹,怯生生地看着田芯,点了点头:“来……来过了。”
“他是不是带着他的妻子一起来的?”
“是……是的。”
“那个女人是不是长得跟照片里的人一样?”
田芯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林喆,林喆接过来一看,点头:“是长得一样。”
“苏酥,贱人,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哈哈哈哈……马上就满十年了,你回来了……呜呜呜……”
田芯激动得近乎落泪,她马上又能重生了,这一次,她一定能把日子过好,一定可以的。
田芯用力抹掉眼泪,冷静地看着林喆:“林喆,你了解香江吗?”
林喆摇了摇头。
“不了解也没关系,我可以带你们去了解。”
接下来的几天,田芯天天带着林喆和林雅去打听香江的事,越打听,心里的嫉妒就越压不住。
尤其是从报纸上看到陆敬亭要在国内投资一百万建厂时,那股嫉妒几乎要冲破胸膛。
田芯攥着从废品站捡来的旧报纸,指节捏得发白:“一百万……”
她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凭什么?苏酥凭什么能站在陆敬亭身边,凭什么能拥有这一切?
同样震惊的还有林喆和林雅,他们已经懂事,知道钱的重要性。
一百块对于他们就很多了。
一百万对他们来说就是天文数字,陆敬亭能拿出这么多钱建厂,说明他手里还有更多的钱。
多到数不清。
要是能被他领养,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吃不饱。
破坏他们美好生活的人就是苏酥!
如果不是她逃婚,陆敬亭就不会为了她退伍,自己也不会被别人收养,遇上这么个恶毒后妈。
想到过去十年受的苦,林喆看向田芯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甚至恨不得杀了她,杀了苏酥——只要没了她,陆敬亭就能收养他们兄妹,他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田芯也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弄死苏酥。
十年前,她明明抢先一步爬上了小光的床,本以为能顺利当上厂长夫人,若不是苏酥举报,哪会有后来的事?
这十年,她在西北农场吃尽苦头,为了过好日子,嫁给了一个二婚男人,谁知那男人竟是上辈子养子的叔叔。
陆鸣没收养那两个孩子,他们被送回父亲家,由弟弟养大,阴差阳错,她和他们又成了母子。
这辈子甚至比上辈子更苦。
上辈子顶多是陆敬亭不喜欢她、不爱她、不愿跟她生孩子,生活和身份好歹不差。
这辈子嫁人后就没清闲过,十年里一直在养别人的孩子。
家里五个养子养女,太多了养不起,男人不让她生孩子,怀了也都意外掉了,最后落得个怀不上的下场。
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
田芯眼神里淬着毒,死死盯着报纸上陆敬亭身边的苏酥,仿佛要用目光把她毒死。
“林喆、林雅,你们想不想去香江过好日子?”田芯幽幽地问林喆。
林喆把妹妹护在身后,满眼警惕:“你想干什么?”
这女人不是好人。
“干什么?”田芯冷笑一声,“林喆,陆敬亭因为苏酥那个贱人不肯养你们,你就不想报仇吗!”
林喆沉默了。
陆敬亭护着苏酥的那一幕还在脑海里,要是陆敬亭能这么护着自己,他也会是个幸福的孩子。
“你想让我做什么?”
田芯一听,笑了,眼神既温柔又疯狂:“你想办法把苏酥骗出来,我们把她绑了,就能威胁陆敬亭给钱养我们了。”
林喆抓着林雅的手微微发颤:“你说的是真的……”
“陆敬亭为了苏酥,宁愿退伍都不收养你们,他那么爱她,肯定会为了她答应我们的要求。”
她凑近林喆,声音压得极低。
林喆的指尖掐进了妹妹的掌心,林雅疼得缩了一下,却懂事地没作声。
昏暗的油灯下,田芯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双眼亮得吓人,像淬了毒的蛇信子。
同样眼神发光的还有林雅。
“我……我考虑考虑。”
林喆的声音发紧,拉着林雅往后退了半步。
他不傻,田芯眼底的疯狂骗不了人,可那句“陆敬亭为了苏酥宁愿不养你们”,像根针狠狠扎进心里,持续地发烂发臭腐败。
田芯看出了他的动摇,放缓语气,从怀里掏出块皱巴巴的糖,塞给林雅:“小雅乖,只要听阿姨的话,以后天天有糖吃,还有新衣服穿,像香江的孩子一样,能上学、能看电影。”
林雅攥着那块硬糖,糖纸都被汗浸湿了,却不敢吃,只是怯生生地看着哥哥。
“明天,陆敬亭的人会来接你们。”
田芯忽然压低声音,“想办法把苏酥带出来,我帮你们报仇。”
林喆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昨天陆敬亭蹲下来给妹妹包扎伤口时,指尖的温度很轻,不像田芯,永远带着挥之不去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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