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从了望台上走了下来,重新回到了那片被篝火映照得火热的沙滩上。
他将那份沉甸甸的使命和所有秘密,暂时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今夜,不属于“追光者”。
今夜,只属于罗杰海贼团的“天候师”莱恩,和他的伙伴们。
他脸上挂着一如往常的微笑,从一个醉醺醺的船员手中抢过一整桶酒,高高举起,加入了这场最后的狂欢。
他找到正在和巨人船员比拼酒量的罗杰,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重重地碰了一下酒桶,然后仰头将烈酒一饮而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找到独自坐在角落擦拭佩剑的雷利,雷利抬起头,对他笑了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
“以后,就靠你了。”
莱恩重重地点了点头。
最后,他找到了那两个正扭打在一起的红发和红鼻子。
“喂!你们两个混蛋,喝酒怎么能少了我!”
莱恩笑着冲了过去,一手一个,将两人勾肩搭背地揽住,强行给他们灌酒。
“呜哇!莱恩你这家伙!”
“咳咳!你想呛死本大爷吗!”
三人笑闹着滚作一团,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登上这艘船的日子。
谁都没有提“离别”那两个字。
但谁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打闹了。
宴会的气氛,在午夜时分被推向了最高潮。
当所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放声高歌的时候,罗杰突然跳上了最大的一个空酒桶。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罗杰环视了一圈自己最骄傲的伙伴们,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那个已经喝得醉醺醺、但眼神依旧清亮如星辰的红发少年身上。
是香克斯。
罗杰笑着,缓缓取下了自己头上的那顶、已经陪伴了他大半生的草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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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心中一阵激动,比自己拿到什么神器都兴奋。
罗杰走到香克斯面前,在少年激动而又不知所措的目光中,亲手将草帽,戴在了他的头上,然后用力地按了按。
“香克斯。”
罗杰的声音,充满了郑重与期许。
“这顶帽子,对我意义非凡。现在,我把它寄放在你这里。”
香克斯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头顶的草帽,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属于船长那如同太阳般温暖的气息。
一股巨大的情感洪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对着罗杰,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去吧,香克斯!”
罗杰看着他,豪迈地说道:“去闯出你自己的名声,去组建一个超越我们的海贼团!”
“将来,等你成了一个出色的海贼…就把这顶帽子,交给那个能够继承我们‘意志’的下一代!”
这个传承的举动,也正式开启了离别的话题。
船员们不再刻意回避,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自己未来的打算。
“我要回西海,去看看我的家人!”
“我想去当个冒险家,把船长没去过的那些小岛都逛一遍!”
巴基则依旧叉着腰,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宣布:“本大爷要去寻宝!把全世界的财宝都弄到手!成为海上最富有的男人!”
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
宴会,不知不觉地进行到了天亮。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洒在沙滩上时,所有的喧嚣都已归于沉寂。
火焰熄灭,酒桶流空。
沙滩上,传说中的海贼们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每个人的脸上,都还带着满足的笑容。
第一个醒来的是雷利。
他没有叫醒任何人,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佩剑擦拭干净,然后登上了一艘早已准备好的小船。
他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罗杰和伙伴们,轻声说了一句:“再见了,我的船长,我的伙伴们。”
随即,悄然离去,消失在晨雾之中。
随后,贾巴、库洛卡斯、斯库巴·嘉班……
一个又一个传说中的船员,都从宿醉中醒来。
他们没有多言,只是互相看了一眼,用力地点了点头,或洒脱地挥了挥手,然后各自登上了自己的小船,奔向了不同的方向。
“喂!巴基!醒醒!”
香克斯摇醒了还在流口水的巴基。
“喂,巴基,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我们可以组建最强的海贼团!”
巴基看到香克斯头顶那顶刺眼的草帽,瞬间清醒,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他“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指着香克斯的鼻子大骂:
“哈?!谁要跟着你这个爱做梦的笨蛋!本大爷的目标是财宝,不是你那无聊的海贼游戏!”
“你说什么?你这个红鼻子混蛋!”
“你说谁是红鼻子啊喂!为了南极和北极哪个更冷这种问题,我们不是早就绝交了吗!”
(不,你们吵的是南极和北极哪个更热……算了,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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