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深知“紫煞”的凶险,听闻这团白影竟是更可怕的“走影”,顿时屏住呼吸。
张弦压低嗓音道:“专心找,别多话。我在你们身后。别用灯照我,也别关灯。”
说完,他退入黑暗,身影悄然隐没。
我注意到他说的是“少说话”,而非“不许说话”,意味着危急时刻仍可呼救。突然,东海大喊:“在这儿!”
三束灯光齐齐照去——
强光下,那东西仍具人形,浑身覆满白毛,面孔油亮如蜡,肿胀如泡发的面饼,瞳孔大得骇人,泛着幽紫的光。
我心头一颤。原以为“走影”会是獠牙利爪的凶尸,未料竟是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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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影”得名于其迅捷如影的速度与强大的精神操控力,介于僵尸与幽魂之间,兼具二者之长。
张弦曾提过,走影虽似鬼魅,实为实体化的异尸,仍属僵尸范畴。他认为,僵尸比幽魂更高等——若尸身为容器,幽魂便是失去容器的执念,而僵尸则是存于尸身的执念体。
此刻我才惊觉,这座地宫年代久远到连僵尸的躯体都已腐朽,执念被困,化作游荡的幽魂。
僵尸本已异变,腐化极慢。若要尸骨无存,需历经多少岁月?这一家子被囚于精心设计的“铁牢哀”中永世不见天日,该是多深的仇怨?
我不由战栗。
被灯光锁定的走影慌乱窜动,白影缭乱如雾。我们僵立原地,束手无策。
突然,张弦从身后冲出,左手攥住刀刃猛划掌心,将鲜血泼向走影。白毛瞬间染血,那怪物竟瑟瑟发抖。张弦箭步上前,一刀劈开其头颅。
我们都愣住了,张弦不仅懂得对付邪物的奇特手段,这身惊人的力气,完全不像从他瘦小精干的身体里能爆发出来的。张弦长舒一口气道:走,去取几件陪葬品,修好封门将,重新封住这里。
原来那青铜巨人叫封门将,他之前从未提及。看他解决走尸这种级别的粽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我不禁心生疑虑,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前后说话风格反差之大,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更让我困惑的是,他对这座地宫如此熟悉却不贪心,实在令人捉摸不透。现在又说什么封印,这么玄乎的话都说得出口,差点让我以为穿越到了玄幻世界。我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人,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满肚子疑问却得不到解答。张弦虽然神神秘秘的,但为人仗义,每次遇险都是他拼命相救。这样的人,我实在无法把他往坏处想。
那么他做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必定另有目的。以他的身手和特殊能力,带上我们这几个拖油瓶绝不只是为了让我们发笔横财。难道真是行侠仗义的大英雄,为保一方平安才以身涉险?想到这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多年的打工经历告诉我,现实社会不是童话故事,哪有这么多浪漫情节。
天塌下来有张小哥顶着。刚经历过生死关头,一听要去找陪葬品,大伙立刻精神抖擞。说来奇怪,认识他才半年,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都能带来意外惊喜,就像上天派来的凶煞财神,手段是吓人了点,可总能带来好运——不仅是财运,还几次救了我的命。我发现自己竟开始依赖他了。
作为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察觉这份隐秘心思后,我既羞愧又难堪。可眼下他就是护身符,连东海那样彪悍的屠夫都依赖他,我更不敢擅作主张了。
他握着令刀,左手攥紧拳头将结痂的伤口再次撕裂,直到鲜血从指缝渗出,扬手将血洒入水池,随后把令刀递给东海,径直走入水中。我急道:小哥,你不带令刀怎么行?
张弦回头笑了笑:放心,有我的血在,这里很安全。你们拿着鬼神令以防万一。
我更纳闷了,他的血难道是神血不成?不过看他胸有成竹,我也不便阻拦,暗自决定若水怪再出现,拼死也要给他送刀去。
一路无事。
他真的只是取了几件陪葬品,从容不迫地涉水返回。我实在佩服他的胆量——要是我,明知水下藏着那么多会拖人入深渊的怪物, ** 也不敢下去,上次的经历给我留下太深阴影,至今心有余悸。
张弦这次又拿出一样古怪物件——半米长的青铜钥匙,乍看像装饰金片,顶端铸着抽象的双角兽首,鳞状边缘参差不齐,正是精密的钥匙齿。我盯着这西周风格的器物暗自称奇:那时尚无弹子锁,这般复杂的齿痕必定是为机关锁设计的。
开锁用的?我问完就后悔了,果然收到他嫌弃的眼神,忙改口:是机关锁的钥匙吧?
他瞳孔微缩:你倒识货。这是的密钥,专启墓门封印——虽然防不住揣着钥匙的贼。东海闻言大笑,张弦难得露出窘态。我正暗爽他吃瘪,却见他突然指向青铜巨像:小郭、瘦货待会坐断手上,大个子给我垫脚。
见众人 ** ,他拍着巨人铠甲解释:封锁机关藏在封门将下颌,我得借力爬上去。等激活机关后,你们扶着断手乘进左掌心,操纵它去修补盗洞——记得接好熔焊机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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