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随即拼命往前冲。梅生伯平时虽然也说粗话,但这样骂我还是头一遭,看来是真急了,生怕我出事才口不择言。
张弦听到动静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跑得气喘吁吁,根本说不出话来。这时何晓晴突然关灯,四周顿时陷入黑暗。一只强有力的手将我整个人提起拖到一旁,这力道绝非人力可为。我本能地拔刀刺去,却被对方轻易夺下。
那人捂住我的嘴低声道:是我。
听出是张弦的声音,我立刻安静下来。几分钟后,他松开手说:开灯吧。
见梅生伯安然无恙,我忙问刚才那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梅生伯没好气地说:让你跑你还往回冲,那是拾宝客!幸好遇上的是拾宝客,要是粽子,早把你生吞活剥了!
这话听得我后怕不已。李亨利沉吟道:拾宝客这么急着往里跑,怕是洞里出事了。
梅生伯突然问:莫非是生机棺?
李亨利点点头。张弦看了我一眼就快步向前,我们赶紧跟上。何晓晴小声抱怨:早知道就不来了,这鬼地方到处都是吓人的东西。
梅生伯用纯正的四川话安慰她:你走中间,挨着李老板和张小哥,保准没事。他地道的口音让我有些惊讶。
见何晓晴确实吓坏了,张弦对她笑了笑:有我在尽管放心。要是连我和李老板都应付不来,那你在家看电视都可能被天花板砸到。
听他这么说,何晓晴稍稍放松,勉强笑道: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虽然嘴上不信,但看她神情明显安心不少。
李亨利提醒道:古籍有云:貔貅惊梦,财气偏南,大凶之兆。拾宝客往南边去了,大家都打起精神,别把小命交代在这儿,到时候我可顾不过来。
听他讲得神乎其神,虽然不太明白,但想到貔貅毕竟是只没**的蛤蟆,心里便信了大半。这种看似荒诞却又有迹可循的老话,还真说不准真假。我抽出**,暗自庆幸自己机灵,自从得了这把小刀就一直随身带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梅生伯念叨着:男人有了刀,胆气冲云霄。不过在地面上可不能总带着,是祸不是福。他说的就是普通社会的意思,跟下斗的行话相对。
我没搭腔,一行人闷头赶路,洞里只听见鞋底摩擦石头的声响。直到何晓晴的手电照见前方那具青铜棺,她才雀跃道:太好啦!总算到了!
顺着光线望去,那铜棺孤零零摆在溶洞正**,棺面打磨得锃亮,泛着瘆人的绿光。
李亨利瞪了何晓晴一眼:瞎激动什么?何晓晴立刻噤声,转头朝我吐舌头。我以为是冲我扮鬼脸,正要回应,却发现她是对着张弦做的。
我悄悄拉过梅生伯,问他这青铜棺是不是所谓的生机棺。梅生伯瞥了眼李亨利,低声道:也叫镇魂棺,具体我不清楚,但知道它跟长生有关,是救你三叔的关键。话音刚落,张弦和李亨利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
张弦开口道:简单说吧,镇魂棺是用陨铁打造的,能长期保存**,里面的特殊辐射还能促进伤口愈合。
我恍然大悟:类似水晶疗法?张弦点点头。
那现在棺里躺着墓主人吗?
张弦摇头,我刚要松口气,他又补了句:不清楚。
梅生伯打断道:别琢磨这个了,先想想怎么对付拾宝客吧。
我揉着太阳穴一筹莫展。那黏糊糊的巨型蛤蟆,光是模样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更别说对付了。这时张弦长叹一声,伸手去拔背后的古剑。
你这剑...能劈开那癞蛤蟆吗?我问。
张弦没答话,身影悄无声息地没入黑暗。
他这一走,我心里顿时空落落的。既像突然失去了保护伞,又像是被某种陌生感啃噬着——这个总是形单影只的同伴,明明近在咫尺,心思却永远飘在远方。每次我以为已经摸透他的底细,把他当成交命兄弟时,他就会用我完全看不懂的举动,重新变成谜团。
我意识到自己也有些古怪,虽然对张弦了解不深,却莫名相信他的真诚。这种直觉难以解释,但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往往最可靠。外界的质疑与 ** 都无法动摇这份源自本心的确信。
走近几步后,我发现了躲在棺材后的拾宝客。它鼓动着腮帮,警惕地注视着我们,模样十分诡异。
65 那只巨大的青蛙让我心头一惊。李亨利将吴敌交到我手中,叮嘱道:等我喊的时候,立刻把他放进棺材,动作要又快又准。
确认我明白后,他才走向青铜棺。我紧张得心跳加速,脑海中不断闪现西阳地宫里给龙脸尸滴血的场景,双腿不由自主地发抖。
梅生伯拍了拍我的肩膀,有力的手掌让我稍稍平静。当李亨利距离镇魂棺不足三米时,拾宝客突然凶猛地扑了出来,速度快得惊人。
我惊出一身冷汗,后脑勺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李亨利敏捷地踢开拾宝客,迅速往东南方向跑去。蛙人怪紧追不舍,在地上留下一道绿色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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