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吓坏了,不敢上前帮忙。他距离巨蝮蛇和大蜈蚣太近,贸然行动可能惊动这两只毒物,让他前功尽弃。更令人不安的是,他现在的状态——正常人谁会咬着一条带毒的死人腿?
但我认为不该放弃。或许他只是中毒太深,意识模糊才做出这种反常举动。眼下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坚持下去。
令人震惊的是,李亨利爬出六七米后,竟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这让我既惊喜又困惑,更多的是恐惧。普通人被这种毒液注入,十几秒内就会因麻痹和溶血而丧命,量大时甚至会立即昏迷。
可他不仅保持清醒这么久,还能迅速恢复行动能力,虽然动作勉强,但这绝非常人所能及。
更诡异的是,他始终没有松开嘴里的死人腿。
李亨利浑身湿透,汗如雨下。我们赶紧上前搀扶他回来。我想取下他嘴里的断肢,他却死死咬住不放。担心伤到他牙齿,又不敢用力拉扯,一时束手无策。恐惧驱使我不由自主后退几步。
骨笛声再次响起,近在咫尺。东海和瘦货突然从雾中冲出,我和张弦连忙拉住他们,后面紧跟着吴敌。
吴敌还没弄清状况,看到李亨利的模样大吃一惊。我简单解释后问道:“老吴,你们刚才一直在一起?”
东海听说附近有毒物,吓得压低声音:“难怪总听到打斗声,还以为是蛇捉老鼠。二黑,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别说这些没用的,不死骨都过来了。”
“李老板这是怎么了?该不会变丧尸了吧?”见我瞪他,东海改口问道。
瘦货和眼镜吓得说不出话,似乎还没缓过神。他们大概不理解我们为何如此镇定。其实我心知肚明——看到同伴叼着死人腿还能淡定的,我跟他姓。
“铁线飙”和“**君”突然没了动静,似乎停止了打斗。眼镜急道:“不死骨真的来了!连守墓毒物都吓跑了,快走!”
“什么味道?”东海突然扇了扇鼻子。我也闻到淡淡的腐臭味,像是死老鼠的气味。
吴敌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快走!墓道里有死老鼠很正常,别大惊小怪。这雾气开了墓门还不散,很不对劲,别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我们生怕不死骨追上来,顾不上多言,匆匆查看指南针后便继续前行。李亨利此刻状态极差,面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那条血淋淋的大腿,模样骇人至极。可奇怪的是,吴敌和张弦对此视若无睹,丝毫没有要帮他取下的意思。
越往前走,那股腐鼠般的恶臭愈发浓烈。这条路我们先前走过,是通往第二道青铜门的必经之路。我疑惑道:之前怎么没闻到这股味道?
东海突然凑近李亨利,随即又猛地跳开,指着他大喊:李老板,你身上是不是藏了死老鼠?臭死人了!还有,你到底是死是活?赶紧把那死人腿扔了吧!
吴敌立刻拦住他:怎么说话的?
我仔细打量李亨利,发现他整张脸泛着诡异的淡金色,明显不对劲。我关切地问:李老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事吧?他抬眼看了看我,那眼神竟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以前就见过。
周围温度不断升高,大家都不自觉地与李亨利保持距离。更可怕的是,我注意到他的皮肤开始溃烂,渗出暗红的血水。我悄悄捅了捅东海和瘦货,示意他们当心。谁知东海用手电一照,顿时惊叫出声。
吴敌骂道:你小子平时胆大包天,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
这一嗓子让所有人都发现了异常。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李亨利突然叼着大腿往前狂奔,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贸然追赶。
东海第一个打破沉默:追不追?这家伙看似冒失,关键时刻却总能出人意料。
络腮胡斩钉截铁地说:必须追!这墓里的事没一件是简单的。要想继续探下去,管他是人是鬼都得跟上。我知道他是念着李亨利的恩情,但这话确实在理。后有追兵,前路凶险,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们一路疾行,忽闻身后传来叶老添熟悉的呼喊声。回首望去,只见他带着徒弟阿南快步追来,满脸堆笑地喊道:等等我们呀,等等我们呀。
吴敌尚不知李亨利遭人暗算之事。眼下这般情形,我们也都保持沉默,气氛虽平静却略显压抑。
叶老添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上队伍,连连赔笑道:方才被那条大蜈蚣追得只顾逃命,不小心走散了,还望各位见谅。
众人皆默不作声地望着他们师徒。只差最后一层窗户纸,吴敌就要对他们发难,而我们也不便阻拦。这层薄纸无人捅破——张弦、眼镜和胡子都在装糊涂,我也同样。事情尚未明朗,他们最多只是嫌疑较大,眼下还需以大局为重,维持团队团结。
吴敌冷哼一声:倒是好本事,来得这般迟,就不怕被那些大蜈蚣巨蟒吞了去?
叶老添闻言干笑几声。吴敌又道:叶老头,少在我面前嬉皮笑脸的。你自己什么德性,心里没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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