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我警觉起来。胡子向来稳重,不会妄下断言。他似乎对所有壁画风格都有所了解,这需要大量数据支持。但他只去过冥厄要塞,其他地方的详情我们并未向他透露。
想起他之前突然出现在墓室中的情形,至今未有合理解释。李亨利不问,我也不便追究。如今刁黎明已死,更是死无对证。我怀疑他可能与李维生教授有关,也可能是从其他渠道获知了信息。虽然自加入队伍起他就显得可疑,但多次出生入死间,他不仅从未使坏,反而屡次挺身相救。正是这份担当与义气,赢得了张弦和李亨利的敬重。这样的能人义士,如今确实少见。
他用力踩了踩地面,叹着气用工具敲打几下,拍着坚硬的石层摇头道:全是岩层,铲子都下不去。底下有没有墓根本没法判断,就算有也埋得太深了。
咱们先找个窄深的溶洞躲着,等李老板到了再说。这话暗藏机锋——既盼着李老板赶来,又防备着白虎神兵追来时能有个藏身之处。
众人立即分头寻找合适的洞穴。溶洞虽多,符合条件的却寥寥无几。最终我们钻进一个蛇腥味浓重的洞穴,想必是那条死蛇的老巢。
地底压抑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此刻有了避难所,大伙儿都放松下来闲聊。我举着手电巡视四周,发现地面布满拖痕,洞深处幽暗难测,连忙提醒众人当心蛇群。
张弦主动前去探路,弓着身子消失在黑暗中。胡子突然掏出个黄色水袋,仰头灌了几口递给我。看着浑浊的液体,我差点以为是应急的尿液,正要硬着头皮喝时,才发现是黄酒。
提神的,别贪杯。胡子笑着夺回酒袋,在底下喝醉可要命。
正说着,张弦的喊声从深处传来:都下来!注意避开骨坑!瘦货留在上面接应李老板!
我们循声钻进蜿蜒向下的洞穴。五束手电光划破黑暗,但越往深处,混合着腐臭的蛇腥味就越发刺鼻。倾斜的岩壁湿滑难行,全靠专业登山鞋的防滑底才能稳住身形。
这鬼地方怎么会有蛇窝?东海扯着嗓子问向导,老叶,你给说道说道?
叶老添赔着笑摆手:程爷您抬举了,要不是几位带着,我这把老骨头哪到得了这儿啊。
东海骂了句脏话:“靠!”要不是脚下打滑,看他那架势恨不得踹人。叶老添赔着笑脸,显然被东海逼得够呛,实在挤不出新料了。
队伍往前挪动时,张弦的身影逐渐清晰。没想到溶洞尽头竟是个开阔地带。东海乐呵呵嚷道:“这地界敞亮,合程爷胃口!”说着就要往前冲,却被张弦突然抬手喝止:“站住!”
话音未落,东海已经栽进暗坑。他手忙脚乱甩出飞虎爪勾住岩壁,半截身子悬在深渊上方,吓得面如土色:“操!这破路是断的!底下 ** 是无底洞!”
我们屏住呼吸把他拽上来,发现坑底堆积着密密麻麻的修长骨骸。有的白骨森森,有的泛着褐黄,残缺程度不一,其间还散落着几具人骨。
眼镜推了推镜框:“难道有人捷足先登?”
胡子盯着骸骨摇头:“瞧这些人骨风化程度,至少是明清以前的。”他踢了踢某具发黑的颅骨,“你看这腐蚀痕迹,关节都散架了,少说埋了上千年。”
叶老添突然拍大腿:“想起来了!小时候听老人讲过,这该不会是......”他故意拖长声调,眼镜急得直催:“别卖关子!”
“苗寨自古流传着龙骨坑的传说。”叶老添眼底闪着异样的光彩,“当年蚩尤兵败南逃,战死的巨龙都埋在此处。河北、河南、山东那些蚩尤冢你们听说过吧?我们这儿埋的可是真龙!”
东海不耐烦地打断:“扯什么犊子!老子是来摸金的,不是听你说书的!”
“马上就到正题!”叶老添神秘兮兮压低声音,“蚩尤麾下的战龙啊,据说头生三角,肋生双翼,每片鳞甲都有簸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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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添摆摆手道:“众说纷纭,但都经不起推敲,终究是传说罢了。有人说是独角孽龙,有人说是蛟蛇,还有人说是真龙,各执一词。”
胡子转头问眼镜:“守墓七凶里可有独角蛇类?”
眼镜怔了怔,答道:“七凶多为长形生物,可这骨坑里的明显是蛇骨。这么多巨蛇同葬一处,绝非自然死亡。守墓蛇的王蛇传承也没这般能耐,你看**君的后代多是蜈蚣幼体,铁线飙的子孙也尽是幼蛇,所以不可能是七凶。”
张弦指挥道:“胡子、东海,你们先固定好牵引钉,把绳子抛给我。这距离跳不过去,得靠绳索攀援。”
众人依言行事,待准备妥当,却发现李亨利迟迟未至。胡子提议:“别等了,我们先过。”
我们依次滑向对岸,由张弦接应。轮到叶老添时,他失足跌落,压得朽骨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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