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腿一软,跪进水里。这时我才发现张弦从阴影中走出,在河对岸恭敬叩首。
三拜之后,他诵起超度 ** ,声调哀婉如丧葬法事。粽子眼中红光渐褪,尖啸着遁入黑暗。我们正要打光追踪,张弦急道:莫要照它!提灯追影乃大忌。
我慌忙移开光束。片刻后张弦起身:无碍了。东海晃着手电:现在能照了吗?
所谓提灯追影,张弦解释,是指魂魄离体时若被光追照,便无法归位。说白了,光照着它就不会消散。
我心有余悸:这究竟是什么粽子?竟如此厉害?
张弦目光深邃,沉默片刻道:此人生前是降妖道士,死后凭执念保留法力。佛门称法粽,道门谓道粽,区别在于所求不同——或圆寂,或长生。
我提议:既然魂魄已归位,不如收了这妖道补给物资?说着就要走向棺椁。
张弦猛地拽住我:此地凶险远超想象。至少有三方势力:阿南一伙,我们,还有持沙漠之虎突击 ** 的第三方。若携冥器上去,必死无疑。
我大惊失色——这枪是沙漠小国的特制军械,专为恶劣环境设计,威力惊人。
所以树上那些 ** ......我颤声问。
张弦颔首。我突然灵光乍现:他们制造树洞残尸的诡象,是为掩盖古墓?
见张弦略显讶异,我继续推测:他们本欲盗墓,却因三方混战未能得手?
张弦摇头:你想多了。他们只是畏惧这道粽。
东海急忙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李老板人呢?被他这么一问,我才想起这事,刚才被吓得忘了,赶紧追问:你不是受了伤一直在流血吗?伤得重不重?
张弦居然点头承认了。他说自己中了枪,李亨利觉得那伙人威胁太大,就去对付那些拿突击**的家伙了,两人已经分开很久。他说这只粽子他盯了很久,但棺里的正主太凶,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张弦盯着我说:你有大乌传承,要是跟我联手,三青鸟就凑齐了两个,应该能制住这粽子。就怕你还没完全掌握这身本事。
有小哥在,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信心十足地点头答应,跟着他一起去开棺。
棺材还没撬开,里面就传来叽咕叽咕的声响,像蛤蟆叫又不太像。张弦一听脸色骤变,立刻跪下连连磕头,嘴里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话,像是在诵经。
我和东海也有样学样,胡乱念了一通,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过了一会儿,那镇魂棺才渐渐安静下来。
我们撬开棺材,东海一看到里面的陪葬玉器,眼睛都直了,伸手就要去拿。张弦喝道:别动!
东海吓得缩回手,使劲在衣服上擦,生怕沾上晦气。我说你都摸过了,擦手顶个屁用,东海嘴硬道:我是杀猪的有煞气,我说管用就管用。
懒得理他这迷信劲儿,我往棺材里看去,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道士安详地躺在里面,像是睡着了一样。东海惊讶道:这就是陈大寿?怎么看着像个小孩儿?
他话音刚落,那粽子的眼睛猛然睁开,漆黑一片,没有眼白。
张弦赶紧拽着我们退后四五米,责备东海:你怎么一点忌讳都没有?鬼神之事本就玄乎,说话要谨慎。你这样对着自己开的棺材直呼其名,它就会起尸——这在道门咒法里叫。
东海嘀咕:哪有这么邪门......话没说完,那粽子突然从黑石棺里直挺挺立起来,轻轻一跃跳出棺材,直勾勾盯着我们。
这粽子不光盯着看,居然还开始念经,嘴巴却一动不动。起初我没明白它在搞什么鬼,后来耳朵就开始嗡嗡作响。转头看向东海,只见他猛地抽出**,冲到粽子跟前抱住它一顿猛捅。突然粽子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东海的脖子上。
我大惊失色,冲上去想帮忙,却发现东海看我的眼神发直,看得我心里发毛。本能地后退几步,粽子松开他后,他竟朝我扑了过来。我心说完了,东海变粽子了,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视线模糊一片。又怕又悲,赶紧抹掉眼泪,一抬头他已经冲到面前,死死抱住我,朝我脖子咬下。
我脑子一热,张嘴就反咬回去,忽然听见张弦怒喝:你们闹够了没!只见他插在我们中间,两手抵着我们脖子往两边推。再看东海好好的,摸摸自己脖子,湿漉漉的——原来是张弦手上沾的河水。
张弦见我们恢复神智,开口道:你们心志不坚,才会被道粽的咒术迷惑,互相攻击。听他解释才明白,方才他实在看不下去,出手分开了我们。
东海急忙从包里取出耳塞戴上,示意我也照做。虽然我对张弦说的一知半解,还是依言而行。
张弦突然评价道:东海,你比瘦货靠谱多了。
我一怔,明白他是指瘦货贪财害我的事。东海不知是否听懂,一直在说话,但我戴着耳塞完全听不清。取下耳塞时,正听见他说:那是,瘦货那小子哪比得上我定力强。
心想这肯定不是寻常意思,便问他具体含义,他却没听见。我晃了晃耳塞,他这才取下听清问题,一脸茫然地回答: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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