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斟了杯酒塞给胡子:走一个!胡子推说不喝,东海立马学着天津腔嚷道:装啥装!这龙脉墓里又没粽子,二两酒还不够润喉咙的,怂个蛋!
这番粗话听得我直皱眉,连李亨利都干咳了两声。胡子架不住激将,仰脖灌了下去。吴敌惊讶道:老雷原来深藏不露啊!
饭后众人叼着烟商量下墓的事。胡子说要解手,被他这么一提,我也觉得内急,问奎子要手纸。东海怪叫道:你属什么的?
我一时没转过弯:属狗啊,这都能忘?
叫两声听听?东海挤眉弄眼,我看你不像属狗的——狗都是先拉再吃,哪有吃完就拉的?
我照他屁股就是一脚:恶不恶心!大伙儿刚吃完饭!
跟着胡子往外走时,那家伙还在后头喊:滚远点儿拉啊!
我们在巨石后发现个盗洞,估计是前两批人挖的。这地方确实适合方便,既隐蔽又通风。东海跟来撒尿,又念叨什么懒牛上耙,我反呛他词汇贫乏。
蹲着无聊,我拿石块在地上划拉,竟刨出个硕大的包裹。三人合力拽出来时,沉得像是装满了铁疙瘩。
包裹体积不小,拆开后赫然露出一排沙漠之虎。胡子脸色骤变:糟了,这么多武器,看来那群中东人还有后招。
东海愣了两秒,嬉皮笑脸道:幸亏他们没带吃的,否则饿急眼了咱们又得啃那些菌丝,估计和金针菇差不多,还带股**味儿。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这小子还惦记着地渊里的东西。果然不可能临阵脱逃,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从小跟着他爹宰猪无数,双手沾满血腥的主儿,字典里哪有二字。
胡子提议再翻翻,我们仔细搜查包裹,在一个**盒子里发现了张动物皮质的老地图。上面的文字似甲骨文又像圣书体,却都不完全吻合。
召集众人后,东海咧嘴笑道:这些枪简直**是为咱们量身定做的,九个人配十八把,每人背两把正合适。
我骂他没心没肺:瘦货都不在了,哪来的九个人?他突然暴怒:就**你有心有肺!人死不能复生我能怎么办?说着这个糙汉子竟呜咽起来。我鼻头发酸却哭不出来,平日都是他活跃气氛,现在反倒要我拍着他肩膀安慰:别跟个娘们似的,要是瘦货在,他指定不哭。
东海抹了把脸:哭你大爷!这叫伤心懂不懂?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瘦货是不哭,他能把伤心闷成大米饭!其实我清楚,他一直记挂着瘦货,只是强忍着,忍久了就骗自己忘了。
李亨利研究了半天地图说:这是融合甲骨文与圣书体的楼兰楔形文字。制图方式残忍——在活人背部刺青,成形后剥皮,经水银和鬼耗子油处理才能千年不腐。
我倒吸凉气:图上写的什么?是地渊全图吗?
他又端详片刻:不,这描绘的是片水草丰茂的乐土,文明既非中原也非西域。或许是古楼兰,如今已成荒漠。
奎子急问:维生哥,这图和咱们要找的东西有关联吗?
李亨利卷起地图:提到三神鸟传说,可能是三青鸟。但图上绘制的王城很奇特——主体是东方建筑,装饰却充满中东元素,像是连接东西方的次生文明。他突然环视众人:吃饱喝足了,现在有人要退出吗?
吴敌迟疑道:能对付那些尸菌了?奎子则斩钉截铁:维生哥既然开口,肯定有把握。
李亨利摊开手掌展示给我们看,嘴角微扬道:方才为了照应诸位,离棺椁太近,不慎被菌丝缠绕。不过也因此发现尸菌发生了重大变异,从孢子繁殖转为断根繁殖,对高等生物已失去传染性。我推测这应该是瘦货的功劳。
众人见状皆惊,他手中攥着一簇尸菌藤须却安然无恙。
见此情形,大家都没异议,东海突然举手道:我有个请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待李亨利颔首后,他才继续道:咱们这趟损兵折将却一无所获,能否多给些酬劳?他不耐烦地撇撇嘴:别这么盯着我,我就是想给瘦货家眷些补偿。老子囊中羞涩,权当是做桩良心买卖。
没人搭理他,他果然自觉跟了上来。李亨利开口道:诸位虽为求财而来,但终究是帮了李某大忙,若有伤亡抚恤自然到位。
张弦催促道:既然决定了就速速行动,两侧通道皆可通往出口。若等那些中东人赶到,难免又要徒增恶战。
闻言众人立即紧张起来,纷纷钻入盗洞。东海一边下井一边嘟囔:那帮洋鬼子爬上来发现装备被顺走,还得闻着屎臭味,怕是要气炸肺。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活该!
胡子大笑道:虽然你嘴臭,但这话中听。众人都知晓他是搬山卸岭一脉传人,对其流露的爱国情怀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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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微醺的缘故,再度踏入假陈大寿墓时,望着狭小墓室中盗墓贼的森森白骨,我才惊觉自己又迈入了地狱之门。四周漆黑如墨,盗洞深处似有幽魂徘徊,寒意直透骨髓——我的身体无恙,但心脏正在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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