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片刻后,我们跟着他俩滑入陷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生怕下一秒就会从沙中窜出可怖的肉虫。
这洞穴构造精妙——沙虫用酸液蚀出先降后升的通道,最高处超出沙漠平面,形成天然防沙屏障。越过这个折点,便是直通巢穴的斜坡。
蜷缩在风蚀脊下方的洞窟里,终于摆脱了风沙的鞭笞。体温渐渐回升时,我拧亮手电照向深处。光束沿着蜿蜒的洞壁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仿佛通向地狱的甬道。这简直疯狂——我们为躲避致命的风暴,竟主动投奔更恐怖的死亡巢穴。
忽然想起那些旅人。不知他们在沙漠深处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那般癫狂的模样,连双脚磨烂都浑然不觉。此刻的我们,何尝不是在重蹈覆辙?留在岩脊上会成为千年干尸,而洞穴深处......等待我们的将是永恒的黑暗。
我们互相打量着对方,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沾满了沙粒,连眉毛、嘴角、眼角甚至鼻孔和耳朵里都未能幸免。
东海大笑着说:我早说过吧,这下可完蛋了。眼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就会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吴敌冷着脸说:你们还有心情斗嘴?
胡子见状连忙打圆场:这两个活宝一个能说一个能打,倒是挺有意思的。
吴敌被他说得有些尴尬,勉强笑了笑:说得也是,东海这小子确实是个福星,虽然总是不着调,但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居然还活蹦乱跳的。
东海得意洋洋地吹嘘起来:不是我程某人夸口,虽然不敢说见多识广,但在那些怪物堆里摸爬滚打的经验还是有的。在两位前辈面前我不敢托大,但要是一般人,我这段经历绝对称得上传奇了。
我忍不住插话:这还不算吹牛?要是你真吹起来,牛都能被你吹上天了。
大家都被逗笑了,只有张弦严肃地提醒:小声点,别惊动了沙虫。万一这种虫子有首领,事情就麻烦了。
胡子立即收起笑容,认真问道:小哥,这话怎么说?
张弦解释道:如果有首领,它们就会形成社会结构,像蚂蚁和狐獴那样有组织性。一旦发现入侵者,就算不需要进食,负责守卫的虫子也会拼死攻击。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都压低了声音。胡子提议:把这次带的电击器都准备好,要是遇到危险,在这种狭窄空间里,还没有什么生物不怕电击。
吴敌迟疑道:可这只是民用级别的安保电击器,对付得了这种东西吗?
胡子苦笑道:没办法,更高功率的会构成伤害,属于违法器械。你看我这把沙漠之鹰,要不是中东那帮人,我也弄不到这么好的家伙。这已经是违法行为了,但我们遇到的状况太特殊,只能自己多加小心,但愿祖宗保佑吧。
张弦突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它们好像过来了。
我紧张地握紧武器,胡子看了我一眼说:这种低等生物像蜈蚣和蛇一样,就算死了,神经反射也能维持一段时间的攻击性,短兵器效果有限。我这里有驱虫药,大家涂上可能更管用。
分发完药水后,胡子又说:沙虫已经开始行动了,这里反而危险。我们往下走,底层都是坚硬岩石,沙虫没法藏身,就发挥不出优势了。
他的话让我后背发凉。用手电筒一照,果然看见前方沙洞里有沙虫在窥视我们。张弦双手持剑,弓着身子向前推进,我们紧随其后,胡子已经给突击 ** 上了膛。
越往下走,沙地变得越密实,沙虫打洞也没那么容易。我们步步紧逼,那条沙虫似乎被我们的人数震慑,不断后退。转过两个弯后,底层已经接近岩床,但四周沙壁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
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那些纵横交错的洞穴里突然窜出沙虫。此刻尚未抵达石质地层,我们始终处于劣势,要想确保安全,反而需要深入虫巢内部。
那沙虫突然发出的尖啸,胡子急道:糟了,它在召唤同伴!小哥,你能立刻解决它吗?
张弦略一迟疑,点头道:我试试。
他压低身形,调整好与虫洞的角度,反复变换古剑的握姿,最终选择反手持剑。只见他身形一闪,剑光掠过,沙虫的头颅应声而落。但正如胡子所言,那颗头颅落地后仍在作响。张弦剑锋一转,将虫首钉入沙中,叫声戛然而止,只剩残肢还在抽搐。
我们迅速冲过去汇合,所幸那些侧洞中并未再有沙虫袭击,看来是我多虑了。
顺着张弦剑指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密密麻麻的沙虫正在分食猎物,虫群 ** 盘踞着一条巨型沙虫,正贪婪地享用着族群的供奉。值得庆幸的是,这些沙虫专注于进食,尚未察觉我们的存在,或许是巢穴给了它们虚假的安全感。
更令人心惊的是,我竟发现了人工建筑——一尊不知名的石兽雕像,显然这里并非入口。这或许是个必然的巧合,生物选择巢穴的本能与人类风水理念竟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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