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慢半秒她就没命了。李亨利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波动,她能预判攻击轨迹。他说着将阿勒轻轻推给我,自己满身是血地退后半步,伤势比大个子轻,但不能掉以轻心。胡子,帮为先处理伤口。
我们手忙脚乱给阿勒喂下药膏。李亨利突然盯着我说:爱神之箭离弦时最耀眼,之后便隐入尘埃。可当它消失时,你才会发现——没有那道光,再绚烂的烟火都是灰烬。为先,你们的箭早已射出,只是你还没看见靶心。
我被他的古怪话语弄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其中含义。
休佑突然快步冲过来,神色诡异地盯着阿勒说:有主意了。
东海狐疑道:这都第二次听你这么说了。
李亨利笃定地说:他这次是认真的。
我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休佑,以李亨利对他的了解,应该不会妄下断言,毕竟他们相交多年。虽然休佑并无恶意,但方才确实戏弄了我们。
同样的安慰话,小佑从不说第二遍。李亨利斩钉截铁地说道。
一直以来,李亨利都是我们的主心骨,既然他这么肯定,我们自然选择相信。众人紧张地望着飞奔而来的休佑,脸上都写满期待。
休佑冲到近前,二话不说就将阿勒从我怀中拉出,在她后背轻拍一掌。阿勒猛然睁眼,只见空气中似有光影掠过,转瞬即逝。
苏醒后的阿勒第一句话竟是:为先,我看见了岩金矿脉!
我一时怔住,难道刚才那似真似幻的光影流动,竟是阿勒的重明之力在发挥作用?莫非她的重明眼与我的大乌之力产生了共鸣?这个念头让我觉得自己有些疯狂,转头看向胡子和东海,发现他们也正用同样困惑的眼神望着我。
还没等我理清头绪,休佑已经高声喊道:阿泰,别发呆,快来搭把手!
他口中的正是李亨利。我不由一愣,敢用这种亲昵语气称呼李亨利的,恐怕也只有休佑了。
李亨利身形一闪,带起阵阵阴风,眨眼间已站在阿勒身旁,速度快得令人心惊。
张弦拔出古剑,警惕地守护在我们周围。考虑到伤员需要保护,他不敢轻易离开去协助李亨利和休佑。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阿勒,李亨利突然朝我喊道:为先,还愣着做什么?快来 ** 鬼佛子!
我一时反应不及,让我对付鬼佛子?连他们这些专业人士都束手无策的邪物,我这个半路出家的门外汉能有什么办法?
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多想,只得快步上前。
需要我做什么?我问道。
寻找岩金矿脉,你明白的。李亨利说。
见我仍一脸茫然,他继续解释:还没想通吗?方才四时青鸟首次产生共鸣,虽然只发生在你们二人之间,但这已是重大突破,或许能克制鬼佛子的阴邪之力!快和阿勒联手试试!
他们松开阿勒,我迟疑地走近,发现她神情异样地站在原地,脚下地面如龙蛇盘绕般布满了密集的岩金矿脉。
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冲头顶,仿佛有电流穿透灵魂。我不由自主伸手虚抚那些氧化变暗的高纯度金矿石,惊讶地发现矿脉如血管般舒展延伸。
阿勒的双眸死死盯着前方,锐利的目光中交织着杀意与洞悉万物的清明,仿佛看透了什么玄机。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黑暗深处,赫然看见先前袭击过东海和阿勒的干枯僧尸再次现身。
心头猛然一震,更令人惊骇的是,这具干瘪的竟在畏惧阿勒。它的身形虚实变幻,如同被孩童拉扯的橡皮泥人偶,又似游离的等离子体,仓皇向后逃窜。阿勒眼中燃烧的火焰让我眼眶发烫。
四周的金矿脉越来越亮,熔铁般的火星四溅。我气血上涌想要相助,整座伽蓝顿时化作半透明的金色网络,古建筑轮廓若隐若现,宛如灯火辉煌的古城。
大乌之力...金矿脉...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我心头狂跳。
僧尸愈发虚化,就像眼前蒙着薄纱。我能清晰看见恢弘的古寺全貌,却偏偏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干尸,恐惧油然而生。
它突然冲向后方,钻进坍塌的裂缝消失无踪。
转头发现阿勒面色惨白,娇躯摇晃,随即双眼一闭瘫倒在我怀中。矿脉光芒渐暗,只剩几束手电光在黑暗中游移,伽蓝重归死寂。
我压低声音呼唤休佑和李亨利,在寂静的地宫中仍显得格外刺耳。
两人错愕的表情让我莫名心虚——莫非李亨利介意我抱着阿勒?虽然阿勒对他有意,但他似乎并无此心。
瞥见张弦正紧绷地盯着我,手已按在背上,摆出进攻姿态。我的心跳骤然加速,难道有危险?
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我本能闪避的瞬间,僧尸擦身而过又消失无踪。众人惊呼提醒,我却困惑不已:这究竟是鬼魂僵尸,还是科学尚未解明的能量体?我们却都认定它是僧人圆寂后化作的邪祟。
祂并非附灵鬼,附灵鬼作为精神体极易辨认,而眼前这具和尚干尸却是实实在在的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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