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谈及这类诡谲之事,总会留三分余地,可休佑竟如此笃定。身为正统摸金校尉,她的话由不得我不信。
既与金缕玉衣有关,她继续道,我断定必是长生人作祟。
我望着浓雾弥漫的墓室夹层,强压惧意问道:为何这般肯定?可有发现?
休佑解释道:金缕玉衣又称玉匣,乃汉室皇族贵胄的殓服,形似人体,犹如甲胄。曹丕即位后,莫名禁绝此物,其中或涉长生之秘。
见我不解,她继续道:汉人视玉为山岳精英,信其可保尸身不腐,故以金玉封堵九窍,锁住精气,妄图来世重生。至于串联玉片的金线——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让我联想到岩金矿脉。
此物渊源可溯至周穆王,东周时已成贵族终极追求。超越天道的长生执念,早刻进华夏血脉。她目光幽深,那些见识广博的王公贵族,岂会盲目迷信?背后定有惊天利益。
阿勒忍不住插嘴:这种痴心妄想,他们莫不是傻咧?
休佑轻笑:掌权者哪个不是人精?你我都不信的事,他们反倒深信不疑——这才最值得玩味。
“正因为这金缕玉衣的存在,”休佑说道,“豢养优昙鬼的人必定对长生有所图谋——要么渴望长生不老,要么像我们一样试图揭开长生的秘密。”
我心头一震。倒斗看似简单,背后却暗藏深不可测的玄机。若休佑所言属实,我们并非孤军奋战,还有人与我们追寻同样的 ** 。此刻的相遇看似巧合,实则暗含必然。
我急切地问:“那李老板会不会被这粽子抓走了?或者……金缕玉衣根本救不了他?你的长生经历或许不适用于他,他可能已经彻底尸化,成了尸厌?”
休佑冷冷瞥我一眼:“活人穿金缕玉衣可长生不死,死人穿则灵魂不灭。质疑我之前,先超越我再说——你是在挑战我的权威吗?”
我被他的话震住,猛然想起洞庭湖底的神殿。当时张弦斩下那具穿着金缕玉衣的**头颅,正是担心活死人起尸。他下手狠绝,说明他们早已知晓这一点——而这一切,都是李亨利透露的。
李亨利究竟知道多少?他与休佑有何关联?能令人长生的金缕玉衣或许不止一套,而是一个系列,背后隐藏着重大秘密。休佑所谓的“灵魂不灭”虽值得推敲,但符合他的认知逻辑。这些金缕玉衣,无疑是触及长生核心的关键线索。 ** 仿佛只隔一层薄纸,可我们却无力捅破。
493 我沉默地看向休佑。这世上最令人牵挂的,除了亲情与爱情,便是生死与共的友情。以他和李亨利的交情,他绝不会袖手旁观——至少不会比我做得更差。
因此我不再催促,决定听从他的安排。他怎么说,我便怎么做,总不至于让我去送死。
休佑突然关掉手电。我紧张地环顾墓台四周,虽未见异常,却莫名感到被窥视。眼睛想必瞪得 ** ,如同夜行的猫。倏然,眼前似有黑影闪过,可仔细看去却空无一物,仿佛只是视觉残留的错觉。
正心神紧绷时,一张惨白的脸骤然贴近,因距离极近才勉强看清。
可我并未听见任何脚步声——
本能后退的瞬间,后背撞上一人,硬物硌得手臂生疼。揉着痛处,我却暗自欣喜:这般结实的后背,定是背着合金古剑的张弦!
我拽过他,迅速躲到他身前。眼前的危机他必然早已察觉——自知之明我有,这等棘手之事,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我猛然回头,发现那人并非张弦,而是个面色惨白的陌生人。那张脸白得瘆人,却点缀着几块焦黄的疮疤,活像一碗发霉的羊肉泡馍。
我惊得跌坐在地,心想莫非撞见了粽子?这时远处传来张弦的呼喊声。
就这么片刻功夫,他们竟已走出老远。我明白这声呼唤是在警示我。
那张泡馍脸猛地转向声源处。当它转头的瞬间,我的视线重新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
别开灯!
东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显然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来不及通知我,只能悄悄撤离,唯独我还傻站在原地。我正等着更多指示,他却再不作声。几秒后,那边传来的倒地声。
我慢慢从腿侧抽出 ** ,反握在手,摆出防御姿态缓缓后退。按照记忆,这条夹道应该很窄,我正在往外退,而张弦他们被困在更深处。我渴望与同伴会合,但中间横亘着可怕的存在。
后退几步后,那张可怖的泡馍脸再次出现。我的心猛地一沉:被发现了!
情急之下,我暗自发狠:管你是人是鬼,老子拼了!虽然平时胆小,但此刻别无选择。在这布满粽子的墓道里落单,无异于被判了 ** 。
别冲动,休佑仿佛看穿我的心思,让小哥处理。后面更危险,有很多。
冷汗浸透后背,我想回头看又不敢。那张惨白的脸近在咫尺,我连移开视线的勇气都没有。
被休佑一喊,我顿时清醒过来。汗水顺着耳际滑落,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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