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粒,打在林墨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他在一片混沌中悠悠转醒,头痛欲裂,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尤其是摔倒时磕到的额头,火辣辣地疼。
“嘶……”林墨倒吸一口凉气,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吱呀作响的木板车上,身上还盖着一床带着淡淡酒气的粗布棉被。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移动,前方是一个佝偻的背影,一个老婆子正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拉着板车往村子里走。
这老婆子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头发花白,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着,背后斜挎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酒葫芦,走路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醒了?”老婆子头也没回,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像是浸过多年的老酒。
林墨心中一惊,这声音……他猛地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个站在村口的老婆子,难道就是她?
“老……老婆婆,是您救了我吗?”林墨挣扎着坐起身,忍着身上的疼痛问道。
老婆子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是被岁月刀刻斧凿过一般,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有神,浑浊中透着一丝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她上下打量了林墨一番,目光在他额头的伤口和脸上尚未消退的红肿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他紧紧攥着的那只手上。
“你怀里揣着的,是夜寒那小子的令牌?”老婆子问道,声音依旧平淡。
林墨心中巨震,她竟然认识夜师父?而且还知道令牌的事!
他连忙从怀里掏出那枚黑色令牌,双手奉上:“老婆婆,我叫林墨,是夜师父让我来找您的,他说您能保护我。”
老婆子接过令牌,放在眼前看了看,又抬头看向林墨,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玄影佩呢?”
林墨没有丝毫犹豫,将脖子上的玄影佩解下来,也递了过去:“在这里。”
老婆子接过玄影佩,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怀念,又似叹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令牌和玉佩还给林墨:“这两样东西,你要贴身收好,万万不可再轻易示人,尤其是玄影佩,江湖上盯着它的人,可不止影阁一家。”
林墨连忙点头,将令牌和玉佩小心收好,心中对这老婆子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老婆婆,您……您认识我师父?”
老婆子重新转过身,拉起板车往村里走:“算是认识吧。几十年前,我和他师父有过一面之缘。”
夜师父的师父?林墨心中又是一惊,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老婆子,竟然还有这样的来历。
“那您就是……老酒鬼?”林墨想起夜寒的嘱托,试探着问道。
老婆子“嗤”笑一声:“什么老酒鬼,不过是个喜欢喝两口的老婆子罢了。你叫我陈婆婆就行。”
“陈婆婆。”林墨连忙喊道。
陈婆婆拉着板车,慢悠悠地走着,声音从前面传来:“你娘的病,还等着血灵芝吧?”
林墨心中一紧,连忙说道:“是的,陈婆婆,您能帮我尽快回去吗?我怕……我怕娘等不及。”
“急什么。”陈婆婆淡淡道,“黑风寨虽然被影阁的人搅了局,但余孽还在,你现在这副样子回去,说不定刚进门就被人盯上了。而且你娘的病,光靠一株血灵芝,可不够。”
林墨愣住了:“不够?可村里的老郎中说,血灵芝是唯一能救我娘的药……”
“老郎中懂个屁。”陈婆婆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娘得的不是普通的病,是中了一种慢性毒,叫‘寒息散’,表面看像是风寒入体,实则是毒素慢慢侵蚀五脏六腑,血灵芝只能暂时压制,却解不了根。”
林墨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中……中了毒?怎么会?我娘一直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他想起娘这几年日渐虚弱的身体,想起她总是咳嗽不止,夜里常常疼得睡不着觉,难道……真的是中了毒?
“是谁?是谁要害我娘?”林墨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陈婆婆叹了口气:“现在还说不准。不过,能接触到‘寒息散’这种毒药的,绝非寻常山野匪类,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他原本以为只要拿到血灵芝,娘的病就能好,却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复杂,娘中的竟然是毒,而且背后还有人指使。
“那……那我娘还有救吗?”林墨带着一丝希望问道,目光紧紧盯着陈婆婆的背影。
陈婆婆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拉着板车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在一间看起来和周围房屋没什么两样的土坯房前停了下来。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回头对林墨说道:“进来吧。想救你娘,就得先听我的。”
林墨看着眼前的土坯房,又看了看陈婆婆,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知道,现在只能相信这位神秘的陈婆婆了。
他跟着陈婆婆走进屋里,一股浓郁的药味混合着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个药柜,上面摆满了各种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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