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风带着尘土的气息,卷起林墨凌乱的衣角。两个影阁杀手狞笑着逼近,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显然没把这个满身伤痕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想英雄救美?”左侧的杀手嗤笑一声,长刀直劈林墨面门。
林墨不闪不避,手中的铁杖骤然横起,精准地架住对方的刀刃。“铛”的一声脆响,杀手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虎口瞬间震裂,长刀险些脱手。他满脸惊骇——这小子明明受了重伤,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林墨手腕一翻,铁杖顺着刀身滑上,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咔嚓”一声骨裂声响起,杀手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另一个杀手见状,不敢大意,长刀挽了个刀花,改劈为刺,直取林墨的小腹。林墨侧身躲过,铁杖如灵蛇出洞,点向对方的膝盖。那杀手连忙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铁杖擦着他的小腿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找死!”杀手彻底被激怒,攻势变得更加疯狂。
林墨以伤躯硬撑,铁杖舞得密不透风,将杀手的攻势一一化解。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后背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浸透了衣衫,眼前阵阵发黑。
“林公子,你快走啊!”刀疤脸急得眼泪直流,拼命挣扎,却被绑得死死的。
林墨没有理会,只是死死盯着眼前的杀手,寻找着破绽。终于,在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他猛地矮身,铁杖横扫千军,重重砸在杀手的脚踝上。
杀手惨叫一声,抱着脚踝倒在地上。林墨没有留情,铁杖再次落下,彻底敲晕了他。
巷子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刀疤脸的呜咽声和林墨粗重的喘息。林墨走到刀疤脸身边,用铁杖撬开他身上的绳索,声音因脱力而沙哑:“快走,去海沙帮分舵,那里暂时安全。”
“我不走!”刀疤脸抓住他的手臂,眼泪混合着血污滚落,“你伤成这样,我怎么能丢下你?我带你一起走!”
“别废话!”林墨甩开他的手,从怀里掏出半块碎银子塞给他,“照顾好你女儿,找机会解了她身上的毒。这比什么都重要。”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告诉她,爹没有放弃她。”
刀疤脸看着他决绝的眼神,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只能重重点头:“公子保重!我刀疤脸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说完,他抹了把眼泪,转身踉跄着跑出巷子。
林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才松了口气,身体一软,靠在墙上滑坐下来。后背的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必须尽快赶到墨香书斋。
他挣扎着站起身,刚走出没几步,巷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十几个影阁杀手簇拥着替身白梅走了进来。显然,刚才的打斗惊动了附近的眼线。
“林墨,我看你这次往哪跑!”替身白梅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怨毒和得意,“瑞王说了,只要我能杀了你,就让我做影阁的新阁主!”
林墨握紧铁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就凭你?”
“凭我和他们!”替身白梅挥了挥手,杀手们立刻围了上来,手中的弓箭对准了他,“这次,我看谁还能救你!”
林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反而平静下来。他想起外公清正的面容,想起父亲的归雁剑,想起张砚决绝的背影,想起真白梅含泪的眼睛……或许,这样结束也不错,至少他尽力了。
“动手!”替身白梅厉声下令。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巷口另一端传来,伴随着一声清越的呼喊:“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真白梅骑着一匹白马,手持长剑,从巷口疾驰而来。她的头发束得很高,一身劲装,脸上沾着尘土,却难掩眼中的焦急和坚定。
“是你?”替身白梅又惊又怒,“你没死?”
真白梅没有理会她,翻身下马,冲到林墨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怎么样?”
“我没事……”林墨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涌上焦急,“你怎么来了?快走!”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真白梅将他护在身后,长剑直指替身白梅,“冒牌货,你的死期到了!”
“就凭你?”替身白梅冷笑,“给我一起杀了!”
杀手们再次涌上来,真白梅的剑法凌厉狠辣,却终究寡不敌众,很快就落入下风。林墨看着她左支右绌,心中焦急万分,挣扎着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她厉声喝止:“别过来!保护好自己!”
激战中,替身白梅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淬毒的匕首,趁着真白梅不备,掷了过去!
“小心!”林墨瞳孔骤缩,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匕首!
“噗嗤——”
匕首深深刺入林墨的后背,比之前的毒箭更深,更狠。林墨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随即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眼前一黑,倒在了真白梅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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