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规模的山地夜间进攻,需要极强的组织度和火力,就凭他们那些缺乏训练的部队和简陋的装备,根本无力发动!”
他走到帐篷门口,指着外面严密的警戒:“我们已经做了万全准备!探照灯、巡逻队、明暗哨卡层层布置!我已命令向东西两侧山梁派出了多个警戒小组,设立了明哨和暗哨!
一旦发现任何异常,他们会立刻鸣枪示警!营地内的部队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他的声音提高,既像是在说服部下,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的士兵是关东军精锐,即便疲惫,也拥有极强的纪律性和战斗力!八路若敢来偷袭,正好!让他们撞在我们的铁壁上,碰得头破血流!总好过我们在山林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被他们骚扰!”
他环视众人,下达最终指令:“今夜,各部务必提高警惕,轮流休息,弹药随身,随时准备战斗!尤其是炮兵和战车部队,要加强警戒力量!
只要守住今夜,明日拂晓,我军便可一鼓作气,突破当面之敌,与右路军会师张庄镇!届时,便是我们一雪前耻,彻底歼灭新一旅之时!”
“嗨依!”众军官见联队长决心已定,虽心中仍有疑虑,也只能齐声应命,纷纷退出帐篷,返回各自部队进行部署。
帐篷内只剩下山口次郎和川口中佐。川口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联队长阁下,是否再加强一些两翼山地的警戒力量?特别是暗哨的数量……”
山口次郎望着外面漆黑的山影,沉默了片刻,最终摆了摆手:“按既定方案执行即可。兵力有限,过度分散反而容易被各个击破。我相信帝国士兵的警觉性。” 他嘴上虽如此说,但内心深处那一丝不安,却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缓慢而顽固地扩散开来。
……
与此同时,十里之外。一处隐蔽的山坳里,树木繁茂,几乎完全隔绝了光线和声音。这里的气氛同样凝重,却充满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一种大战来临前高度压抑的兴奋和凛冽的杀意。
新一旅团级以上干部及直属营主官齐聚于此:旅长李云龙、政委赵刚(特地从虎头山根据地赶过来毕竟是重大战斗关乎全局。)、一团团长张大彪、三团长王怀保、四团长邢志国、尖刀大队大队长林骁、炮兵营营长王承柱、骑兵营长孙德胜、特务营营长小六子、工兵连连长李德发。
没有人抽烟,没有人交谈,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一双双在黑暗中闪烁着灼热光芒的眼睛,紧紧盯着中间那个被几支手电筒照亮的地图。
李云龙半蹲在地上,用一根树枝指着地图上日军营地所在的那片洼地,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铁与血的味道:
“情况都清楚了!山口老鬼子和他的乌龟壳,已经被咱们按在了这个绝佳的坟地里!东西两面是山,中间是洼地,他娘的简直就是给老子准备的天然屠宰场!”
他的树枝重重地点在日军营地标志上:“咱们辛苦了两天多,流了血,付出了牺牲,等的就是这一刻!总部和师首长全力支持,兄弟部队帮咱们挡住了中路的鬼子,右路那俩兔崽子也被咱们的人钉在了李家峪!现在,没人能打搅咱们给山口联队送终了!”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扫过每一张坚毅的面孔:“现在,我命令!”
“林骁!”
“到!”林骁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如枪。
“你的尖刀大队,是全军最锋利的刀尖!今晚10点整,行动开始!你的任务: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同时动手,无声清理掉日军布置在山梁上的所有明哨、暗哨、警戒小组!
记住,是无声解决!用刀,用弩,用你们一切手段,绝不能让鬼子提前察觉示警!为全军打开通道!有没有问题?”
“保证完成任务!尖刀出鞘,不见血不归!”林骁的声音冰冷而自信。
“张大彪!王怀保!邢志国!”
“到!”三位团长轰然应诺。
“你们的一团、三团、四团,必须在午夜11点30分前,秘密运动至指定攻击出发位置!大彪,你的团负责正面主攻!待炮火准备结束后,从南向北,给老子像一把烧红的铁钎,直插鬼子心脏!
怀保,你的三团负责东侧高地,占领后,火力向下倾泻,并随时准备向东发展,策应攻击!志国,你的四团负责西侧高地,任务一样!占领高地后,除了用火力支援正面,还要严防鬼子向西逃窜!”
“明白!”三人低声吼道,眼中战意熊熊。
“王承柱!”李云龙看向炮兵营长。
“旅长!”王承柱早已激动得满脸通红。
“老子把全旅的家底都交给你了!6门四一式山炮,10门九二式步兵炮,17门迫击炮(各团属迫击炮已集中),2门37mm速射炮!分成三个集群,给老子瞄准了打!”
王承柱立刻蹲下,指着地图快速而清晰地汇报:“旅长,政委!日军营地目前完全在我山炮射程(约6公里)内,我已测算好诸元,首轮齐射就能覆盖其核心区域!但九二步兵炮和迫击炮射程不足,必须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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