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哈,真痛啊……我不是只想混个好感吗……怎么不自觉地拼命了……″
破烂不堪的云凌低着头,单臂拄着长刀立于尸骸与赤血之间,被撕裂的肺部竭力呼出空气,吐出来模糊不清的呢喃。
他的装甲依然完好,但他的肉体却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
……呵……咳咳!令人意外的小子……你终于力竭了吧!哈哈哈,受死!″
最后一名活着的纠察队术士全身沾满他自己的鲜血,透过制服上的破洞可以一眼望见无数触目惊心的伤口,显然也已然尽乎油尽灯枯。他疯癫地挥舞法杖,蓄力施法。
云凌身上的装甲正疯狂地给他注射各种兴奋剂与止痛剂,他抬起头来,金色的双瞳死死注视着眼前在术士手中不断凝聚的烈火。
单兵护盾早已耗尽能量,如今唯有搏命方有一线生机!
扔下没有弹药的手枪,抛下背上碍事的步枪,提起仍然闪烁寒芒的长刀,云凌冲向最后的纠察官……
轰!″
火球率先蓄力完成,伴随着术士的强力投射,灼热的火球咆哮着将云凌握刀的右臂瞬间化为了灰烬,而长刀则飞上了天空。
呵呵,要死了吗?
云凌恍惚地望着自己右臂化为的灰烬纷飞,在心中想到。
……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就这样去见我所崇敬并憎恨的爸妈呢……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怪物终于可以死……″
未及术士说完,强大的求生欲促使云凌跃上半空,左手一把握住了长刀,紧接着一个翻滚来到术士身前,只用一刀便废了他的双腿。
不!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乖乖去死!!!!!″
术士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我告诉你!我云凌没那么容易死!!!!″
说完,为了活下来战斗的已然有些颠狂的云凌挥下了手中的刀斩下倒在地上的术士的头颅……
云凌!云……我的天啊……″
姗姗来迟的塔露拉只看见浑身浴血的云凌用狠厉的一刀结果了那个术士。
扫视了一遍这片难以形容的血腥战场,再打量了一下宛如一块破布的云凌,塔露拉的心脏仿佛被利刃刺穿,她难以置信地用一只手捂住嘴巴看着眼前不成人样的少年。
啊!是塔露拉姐姐啊……″
云凌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塔露拉走去:
咳咳咳!!哈哈……你和伊万爷爷不用担心了……我把他们都解决了……怎么样,我干的如何?″
既使云凌伤痕累累,但当他面对塔露拉时,他却仍然像没有什么事儿一样露出了他平时的阳光笑容。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塔露拉急忙扶住云凌,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云凌的断臂,喉头一滞,哽咽地问道:
明明你不是感染者,又何必为了我们和纠察队战斗到如此地步呢?你明明可以不管这事!″
说什么呢,塔子姐?你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我新的家人呢……我怎么可能不管呢?普通人与感染者……又有什么区别吗?″
青年不假思索地回答,暂时屏蔽了脑中对利益的计较。
塔露拉的身躯闻言微微颤抖。
云凌摇头失笑道:
不用那么担心我了,我的源石技艺可以治疗自己的啦。″
你既没有法杖,又不是感染者,怎么可能会有源石技艺?″塔露拉转头盯着云凌那沾满血液的侧脸,可惜的是,塔露拉无法透过破裂的战术目镜与染血的呼吸器望见云凌现在的样子。
嘿嘿,秘密!″云凌调皮地歪了歪头。
说完,云凌启动了左臂上的治疗手环……
一阵绿光笼罩云凌。
那烈火灼烧与利刃刺入的痛苦突然同时响彻云凌的脑际,云凌感到自己的皮肉在被活生生的撕开,又感觉自己正身处烈焰之中被慢慢炙烤,仿佛积攒了数十年的痛苦如巨浪一般吞噬了云凌,甚至止痛剂都无法缓解云凌所受到的哪怕一丝一毫的折磨。
他骤然爆发的痛苦哀嚎吓到了一旁的塔露拉,但同时他身上的伤口却也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愈合,断臂在不断地生长……
剧烈的头痛!
浑身上下的灼烧感!
仿佛将脑子送进搅拌机过了一遍,又提前体验了火葬场!
云凌!″
塔露拉难以置信地看着在绿光笼罩下痛苦不堪的云凌挣脱她的搀扶,踉踉跄跄地栽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
云凌的意识自一片混沌中浮出,饱受创伤的精神依然让他有些迟钝,还没有自那以命相搏的战斗中回过神来。
但是紧闭着双眼的云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让他躁动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风依然在云凌的耳边呼啸,但是此时的云凌却没有感到刺骨的严寒,他身前的温暖似乎为他隔绝了一切风雪。
云凌,你醒了?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快到家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云凌微小的动作,塔露拉轻柔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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