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港湾码头。
两根粗粝的水泥柱被竖立起来,路明非和源稚生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缚其上,绳索深深勒进皮肤,留下红痕——这倒不是为了困住他们,纯粹是为了视觉效果逼真。
“我说老唐,你轻点行不行?”路明非看着提着把锈迹斑斑、但刃口依旧闪着寒光的破旧武士刀走过来的老唐,嘴里抱怨着,脸上却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这刀看着挺脏的,捅完会不会得破伤风啊?要不要先消消毒?”
老唐翻了个白眼,熔金的竖瞳里满是嫌弃:“屁事真多!还高天之君呢,怕破伤风?”
老唐走到路明非面前,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刀,“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就图个视觉效果。保证血流得多,场面够震撼,实际嘛……”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对你来说,大概就跟蚊子叮了几个包差不多?”
话音未落,老唐手腕一抖,那把锈刀“噗嗤”一声就捅进了路明非的肋下!
“嘶——”路明非配合地倒吸一口凉气,眉头夸张地皱起,“靠!你这叫有分寸?捅腰子了喂!”
“闭嘴吧你!”老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手上动作不停。“噗!噗!噗!”又是几刀,精准地避开了所有要害,在路明非的腹部、肩胛、大腿外侧留下了七八个血窟窿。暗红色的血液瞬间涌出,染红了路明非的衣服,滴滴答答地落在脚下的尘土里,场面看起来确实惨烈无比。
然而,路明非除了最开始那声装模作样的抽气,后面干脆连眉头都不皱了。他甚至低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身上“开花”的伤口,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艺术品。
“啧啧,老唐你这刀工……还真别说,血飙得挺有艺术感,就是这刀太埋汰了,影响我伤口的美观度。”路明非甚至还尝试着动了动被捅的胳膊,肌肉牵动伤口,鲜血流的更快了些,“你看,这愈合速度太快也是个烦恼,我得使劲憋着点,不然一会儿就长好了,白挨这么多下…”
路明非一边“噗噗”地往外吐着血沫子,一边艰难地扭过头,看向不远处静静站立、西装笔挺却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昂热校长,脸上扯出一个带血的笑容:“校长,副校长,岳父。绘梨衣就拜托你们了。”
昂热微微颔首,“装的很像。放心,我们三个老家伙会照顾好她。”
副校长也向路明非点了点头,这位炼金大师,少有的露出了郑重的神色。
上杉越身边的绘梨衣,小脸煞白,紧紧抓着上杉越的衣下摆,眼里似乎有泪水就要滚落出来,她虽然知道那些伤对于路明非小打小闹而已,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难受,绘梨衣用力地点着头,表示自己会听话。
路明非的目光转向另一边正在整理装备的楚子航和夏弥。“师兄,夏弥师妹。”
路明非又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沫,“这场戏演完…我和老唐就得‘死’了,暂时不能露面,源稚女那边,就辛苦你们俩了,”他的眼神变得认真,“找到他,把他带出来。大舅哥给他写了信。”
源稚生闻言,看向楚子航,声音低沉而郑重:“楚君,拜托了。稚女他…需要知道真相。”源稚生用眼神看向前面桌上封好的信封,上面还沾着一点他自己的血迹。
楚子航拿起信封,冰冷的目光扫过信封,简洁有力地点头:“交给我。”
夏弥也凑过来,小脸上满是严肃,用力拍了拍胸脯:“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我和师兄联手,肯定把源稚女找出来!到时候让他看看象龟的信!”她说着,还偷偷瞄了一眼路明非身上的伤口,吐了吐舌头,“路师兄,你这真没事?看着怪疼的!”
“小事儿!”路明非咧嘴一笑,血沫子又冒了出来,“皮外伤,皮外伤!不打紧!”
路明非最后看向绘梨衣,声音温柔下来:“绘梨衣,别怕,跟着校长他们,等事情结束了,我就回来找你,带你去迪士尼玩,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
绘梨衣用力地点头,泪水终于滑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在小本子上快速写下:【嗯!绘梨衣等Sakura!听话!】
另一边,老唐提着那把滴血的锈刀,走到了源稚生面前。他看着源稚生那张刚毅冷峻的脸,又看了看对方完好无损的身体,手里的刀晃了晃,有点犹豫:“象龟兄…你这…要不意思意思划两下得了?反正有明明那小子在前头顶着流血量呢…”
源稚生眉头都没皱一下,语气平静无波,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然:“来。中国有句老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如果毫发无损地回去,那个小丑只会疑心更重。我需要伤势,真实的伤势,才能让他相信我真的经历了生死搏杀。”他微微挺直了被绑缚的身体,“老唐,尽管来。”
老唐看着源稚生坚定的眼神,熔金的竖瞳里闪过一丝佩服。他不再犹豫,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得罪了,象龟兄!”话音落下,刀光闪过!
“噗!噗!噗!”三刀!一刀刺入源稚生右肩,一刀划过左臂外侧,最后一刀深深扎进他右侧大腿肌肉!动作快、狠、准!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黑色风衣和衬衣,剧烈的疼痛让源稚生的身体猛地绷紧,额角青筋暴起,牙关紧咬,硬生生把痛哼咽了回去,脸色瞬间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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