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源氏重工,大家长办公室。
沉重的檀木办公桌后,源稚生靠在高背椅里,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味,脸色有些苍白,但那双重新锐利起来的黄金瞳已昭示着他正迅速恢复对家族的掌控。
源稚生手中捏着一张信纸——那是橘政宗留下的“遗书”。
信上的字迹时而潦草急促,充满了对突发绑架的愤怒与焦虑;时而工整深情,写满了对源稚生这个“学生”或者说是“儿子”的谆谆教导和无限期许;最后几段则变得决绝而悲壮,充满了为家族赴死的觉悟,并在末尾处,用一种近乎托付后事的口吻,隐晦而巧妙地暗示:若家族未来遭遇无法抵御的巨大危机,可饮用他珍藏的那支“进化药”,那是他毕生心血研究所得,或可在绝境中激发“皇”的终极潜力,守护家族。
而在办公桌的显眼位置,正静静地放着一支密封的玻璃试管。里面是粘稠的、闪烁着妖异紫色光芒的液体——正是信中所指的“进化药”。
源稚生逐字逐句地读着,脸上的神情“悲愤”异常,他努力的不去想,努力的憋着不去笑,因此显得他的面貌有些狰狞。
下方,风魔小太郎、犬山贺、龙马弦一郎、樱井七海、宫本志雄等诸位家主垂手肃立,鸦雀无声。办公室内的气氛压抑而凝重,每个人都沉浸在失去前任大家长的悲痛以及对未来的忧虑中。
他们看到源稚生,心中更是沉痛,只当是大家长悲伤过度。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源稚生沉声道。
门开了,乌鸦走了进来,他脸上还带着疲惫,但眼神恭敬。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红色巫女服、抱着毛绒玩具的安静女孩——上杉绘梨衣。
“大家长,”乌鸦躬身汇报,声音刻意放轻,“按照……路明非最后提供的地址,我们找到了大小姐。地点很隐蔽,没有任何的看守力量,只是把门锁了而已,我们很顺利就接回了大小姐。初步检查,大小姐没有受到任何虐待,状态平稳。”乌鸦说出路明非名字时,语气有些复杂。
源稚生的目光立刻变得柔和起来,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绘梨衣面前,仔细打量着她:“绘梨衣,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有没有受伤?害怕吗?”
绘梨衣抬起头,纯净的大眼睛看着哥哥,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绘梨衣毫不知情、依旧纯净的模样,源稚生心中五味杂陈,自己的妹妹演技果然是比自己强多了。
源稚生深吸一口气,努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揉了揉绘梨衣的头发:“没事了,回来就好。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哥哥会处理好的。你先下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
绘梨衣乖巧地点点头,又看了看房间里神色凝重的大人们,抱着玩偶,安静地跟着侍从离开了办公室。
门再次关上,办公室内的气氛重回凝重。
樱上前一步,手中拿着一份初步的报告,声音清晰而冷静地补充道:
“大家长,根据现场残留的能量波动、破坏痕迹以及远距离观测到的最后画面分析推测……昂热校长,应该是在最后关头成功近身冲击了龙王,极大可能打断了言灵的完整释放过程,或者至少严重干扰了其能量汇聚。”
“但龙王最终似乎还是凭借本能强行释放了部分言灵之力,只是威力范围和强度都远低于灭世级言灵的预期,波及范围被控制在了码头核心区域,未能扩散。爆炸核心发现了高度结晶化和湮灭现象,校长和龙王的遗体……都未能找到,推测已在爆炸中彻底湮灭。”
源稚生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最终缓缓点了点头:“知道了。”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一旁的犬山贺闻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本就苍老的面容仿佛又衰老了十岁,腰背佝偻下去,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失落,低声喃喃:“老师……”他一生视昂热为严父,最终却得知对方以如此壮烈的方式陨落在异国他乡,甚至连遗体都无法寻回,这份悲痛难以言表。
夜叉也粗声粗气地补充道:“大家长,还有一件事。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已经带着那个凯撒小组,还有……路明非的遗体,办理好了所有手续,准备今天下午搭乘学院的专机离开日本返回学院,只留下了楚子航和夏弥继续寻找校长的尸体……”
源稚生沉默了几秒,看向窗的东京都,缓缓开口:“让他们离开。路明非死了,昂热也死了,卡塞尔学院一夜之间损失了两位S级,一问是最年轻的校董,一位还是掌舵百年的校长。这样的打击,足够让那座象牙塔内部地震了,校董会的权力格局必然重新洗牌,那些贪婪的校董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忙于内斗,无暇他顾,更不会有力气来顾及我们日本分家的内部事务了,留下的人也不用管他们,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了,他们找够了,自然会离开。”源稚生的分析冷静而残酷,却也是事实,至少在蛇岐八家的几位家主开来,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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