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面带微笑,目光扫过台下神色各异的众人,继续说道:
“在座的各位英杰才俊,或出身豪门望族,底蕴深厚;或虽白手起家,亦是人中龙凤。今日汇聚于此,目的或许各不相同——有人诚为联姻而来,愿结秦晋之好;有人或许更看重那三本先贤遗着,志在必得。然而,我家主有言,让我代为传达:古语有云,‘君子论迹不论心’。无论诸位初衷为何,既来此,便请遵循规则,展现各自的才学与诚意。”
主持人那句“君子论迹不论心”和粟侍的家主原话,像一阵微风吹过湖面,在部分有心人心中泛起涟漪,但也很快被更实际的考量所掩盖。毕竟,在场的多数人,其“迹”最终目的确实高度一致——那三本“帝王本纪”。
“第一首诗的题目如下,”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请以‘家’、‘价’、‘甲’、‘嫁’四字为题,创作的诗句中需同时包含这四个字。时限为一炷香的时间。诸位俊杰,请开始吧。”
题目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这四个同音字,看似简单,却内涵丰富,组合起来更是意味深长,极考验人的急智和中文底蕴。
卡塞尔学院这一桌,路明非直接听懵了,嘴巴微张,眼神里充满了清澈的愚蠢,他茫然地看向团队里最有学问的昂热校长,下意识地嘀咕:“啊?家……价……甲……嫁?这啥玩意儿?四个jia?连起来是……回家价格甲等嫁了?”
昂热校长虽然中文流利,对中国文化也有研究,但面对这种充满文字游戏和深层寓意的题目,也不禁微微蹙眉,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一时也难以参透其中精妙。他将目光投向了楚子航。
路明非见校长也没辙,立刻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眼巴巴地望向楚子航:“师兄!靠你了!这题超纲了啊!”
旁边的凯撒和诺诺也是一脸懵逼。凯撒的中文水平虽然不错,甚至还会河南话,但这种程度的文字谜题显然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皱着眉头,试图理解这几个字的关联。
诺诺虽然机敏,但对这种需要深厚国学功底的游戏也有些束手无策。
绘梨衣更是完全在状态外,她努力模仿着发音,小声地念叨着:“jia… jia… jia… 架?架架架?” 她还以为是什么动作指令。
夏弥哭笑不得地轻轻拍了拍绘梨衣的手:“绘梨衣,不是‘架架架’,是四个读音一样但意思不同的字啦。” 她也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楚子航。
一时间,卡塞尔全桌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楚子航身上。
楚子航没有立刻说话,他微微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灯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这是他深度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整个喧闹的大厅仿佛都成了背景音,他完全沉浸在对题目的解析中。
过了大约两分钟,楚子航抬起头,目光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他环视一圈期待的眼神,用他那特有的、平稳而无甚波澜的语调分析道:
“我的初步推测是,这四个字可能构成一个逻辑链条。”
“家,首先指的应是家族、家世。这是背景和起点。”
“价,可以理解为价值、代价,或者更具体地,在此情境下可能指联姻所需的‘彩礼’或‘聘礼’,代表着实力和诚意。”
“甲,意为第一、魁首。这很可能指向两个月后的擂台赛,意味着必须武力夺魁,证明自己是强者。”
“嫁,这是最终的结果,联姻成功。”
“所以,连贯起来看,题目的隐含要求可能是:需要拥有不俗的家世,能够付出相应的代价或展现足够的价值,并且在比武中夺得头名,最终才能达成联姻。”
楚子航的分析条理清晰,逻辑严密,瞬间让一团乱麻的题目有了清晰的指向性。众人听了,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对楚子航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不愧是你!”凯撒赞叹道,虽然他对这个答案涉及的“家世”和“彩礼”有些本能的反感,但不得不承认楚子航的推理很有说服力。
“师兄牛逼!”路明非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昂热校长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可这个解读。
然而,粟绾却摇了摇头,她拿起一块小巧的荷花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子航哥,你的分析方向呢……很正确,逻辑也很清晰。”
她咽下点心,狡黠地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补充道,“但是呢,我哥哥出题,往往不会那么简单哦。而且,我偷偷告诉你们一个关键点——我哥哥他本人,其实并不十分看重参赛者的家族背景和能拿出多少彩礼哦。”
粟绾说到这里,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俏皮地说:“点到为止!我只能提示到这里了,再说下去,万一被哪个长老听见,说我有失公允,取消你们这些‘亲友团’的围观资格或者后续的潜在加分,那可就亏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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