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
张祈月强撑着站直身体，推开崔然的手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毛病了，就是有点头晕”
“这里空气不太好”
她不敢再看那个角落
更不敢去深究，那股勾起她恐怖记忆的，奇怪味道的来源
“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司徒文当机立断，示意崔然一起护着张祈月往外走
在走出车间大门，重新呼吸到外面相对新鲜的空气时
张祈月才感觉那要命的头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但心头的悸动和那片巨大的记忆空白带来的恐慌
却如同冰冷的潮水，久久不退
那个模糊的、带着阳光笑容的少年身影
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她混乱的脑海中
※※※
霍子澄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耗尽
距离他下令深挖张祈月受伤细节已经过去三天
萧修筠那边却进展缓慢，传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令人烦躁
“子澄”
“‘黑石’那边口风非常紧”
萧修筠站在办公桌前，脸色也不好看
“他们是全球顶尖的安保公司，客户隐私保护是铁律”
“尤其是涉及训练事故，这种可能影响声誉的事情”
“我们通过中间人递了很高的价码”
“对方也只是重申‘意外事故，无其他内情’”
“他们拒绝提供任何录像和详细医疗记录”
“主治医生的信息更是被严格保密”
“意外事故？”
霍子澄冷笑，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黑石’的训练强度是高，但防护措施也是顶级的”
“一个模拟对抗能造成中度脑震荡和颅内压升高？”
“你信吗？”
“继续施压！换人！换渠道！我要知道真相！”
他无法接受“意外”这个轻飘飘的词
“已经在尝试其他路径了”
“包括联系当时可能在场的一些边缘人员”
“但需要时间”
萧修筠顿了顿，压低声音
“不过，我们查到了另一个···比较微妙的信息点”
“说”
“张祈月受伤住院期间”
“除了张氏总部派去的特护和她当时的格斗教官”
“还有一个人···频繁地出现在医院附近”
“甚至试图伪装身份混入病房区域，但被安保拦下了好几次”
萧修筠递上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上面是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身影，只能看出身形中等偏瘦
“这个人？”
霍子澄眼神锐利如鹰
“身份？”
“暂时无法确认”
“他非常警惕，反侦察能力很强”
“没有留下任何可追踪的身份信息”
“‘黑石’的安保系统都没抓到他”
“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张祈月出院当天，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萧修筠摇头
“他的目的不明，是关心？还是···监视？”
“甚至是···导致‘意外’的人？”
霍子澄盯着那张模糊的照片，眼神阴鸷
这个神秘人的出现，让整个事件瞬间蒙上了一层更深的阴谋色彩
她的受伤，真的只是意外吗？
这个试图接近她病房的人，是谁派来的？
跟当年她“不告而别”有没有关联？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中盘旋，如同纠缠的毒蛇
“查！给我把这个幽灵挖出来！”
霍子澄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管他是谁，敢碰她···”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但眼中闪过的狠戾让萧修筠都感到一阵寒意
※※※
为了缓解考察旧工厂带来的不适和隐隐的不安
也为了寻找“星耀之城”项目合作的本土文创力量
张祈月在司徒文的建议下
参加了一个由本地艺术基金会举办的小型画廊开幕酒会
酒会环境优雅，音乐舒缓，名流云集
气氛比钢筋水泥的工厂和硝烟弥漫的会议室轻松许多
崔然陪在她身边，像只快乐的小鸟
小声地给她介绍着在场的几位知名艺术家和新锐设计师
张祈月端着香槟杯，努力让自己融入这种氛围
但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少年身影和剧烈的头痛感，依旧如影随形
她走到一组抽象画作前，试图用艺术的冲击来分散注意力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自身后袭来
这香味···浓郁、甜腻
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优雅，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廉价的脂粉气
“张副总裁，真巧，您也对艺术感兴趣？”
一个柔媚的声音响起
张祈月转身，看到了端着酒杯、巧笑倩兮的刘支薇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用心
一袭藕粉色的贴身礼服，衬得她身段玲珑
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
“刘小姐”
张祈月微微颔首，神色平淡无波
心底那丝本能的不喜却再次浮现
尤其是这股香水味···似乎在哪里闻过？
不是刚才旧工厂那种陈旧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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