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的阵法?”
听到上官逸的话,大殿之内,所有的崆峒长老,都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
崆峒派,立派数百年,自然有自己赖以成名的护山剑阵——“七伤守御阵”。此阵法虽然称不上天下第一,却也是历代祖师心血所凝,门下弟子早已演练得滚瓜烂熟。
如今大战在即,上官逸一个外人,竟然要在阵前,教他们一套“全新”的阵法?
这……这未免也有些太过托大了吧?
若非亲眼见识过上官逸那神鬼莫测的通天手段,恐怕执法长老司徒烈,已经当场出言呵斥了。
清虚真人同样是满心困惑,他迟疑地问道:“上官公子,并非贫道不信你。只是,阵法一道,博大精深,讲究的是常年累月的配合与默契。这……临阵换阵,乃是兵家大忌啊。”
“真人所言甚是。”
上官逸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对方的顾虑。
他看着众人,坦然说道:“不瞒各位,晚辈于阵法一道,也只是略窥门径,算不上精通。接下来要演练的这套剑阵,也并非什么惊世骇俗的绝学。”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追忆与伤感。
“它,只是先父在世时,所传下的一套,用以守护家园的……【无锋剑阵】。”
名剑山庄,上官鸿!
听到这个名字,清虚真人和几位长老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恍然与敬佩。
当年名剑山庄以剑闻名天下,其庄主上官鸿,更是一位德才兼备的武林名宿。他所传下的家传剑阵,又岂会是凡品?
“只是……”上官逸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晚辈当年,疏于管教,顽劣不堪,于这套剑阵,也只学了个形似,未能得其精髓。今日在此献丑,也是无奈之举。”
“但……”他的话锋,猛然一转,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迸发出了强大的自信!
“以上官逸今日之武学见地来看,这套‘不精’的剑阵,用来对付山下那些只知嗜血蛮斗的乌合之众……”
“绰绰有余!”
这番话,半是谦虚,半是狂傲,却又让人根本生不出任何反驳的念头。
因为,说出这番话的人,刚刚才以一人之力,独步登天!
清虚真人看着眼前这个自信得近乎霸道的年轻人,与自己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上官鸿的身影,渐渐重合。他终于,长叹一声,缓缓地点了点头。
“罢了……”
“我崆峒派的命运,早已托付于公子之手。一切,便都依公子所言吧!”
……
一个时辰后,崆峒派前殿的巨大演武场上。
火把通明,将整个广场照得亮如白昼。
近百名崆峒派的内门精英弟子,手持长剑,神情肃穆,整齐地排列在广场中央。
王平与执法长老司徒烈,则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神情凝重。
而在他们所有人的面前,上官逸,一身青衫,负手而立。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平静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
他能感觉到,这些弟子的心中,充满了悲愤、恐惧,以及对未来的茫然。他们的士气,其实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他知道,自己要教的,不仅仅是一套剑阵。
更是一种……【信心】。
“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都在害怕。”
上官逸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害怕明日午时,那场决定你们生死,决定崆峒存亡的大战。”
他的话,让许多弟子的头,都下意识地,垂得更低了。
“害怕,是人之常情。”上官逸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苛责,“因为,你们把希望,寄托在了敌人的‘仁慈’之上。寄托在了那可笑的‘江湖规矩’之上。”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
他的声音,猛然提高,如同洪钟大吕,狠狠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能决定你们生死的,从来不是敌人!”
“而是你们自己,和你们手中,那柄早已被磨砺了千百遍的……剑!”
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没有真气化剑,也没有擒龙之力。
他只是,从旁边一名弟子的手中,接过了一柄最普通的、崆峒派制式的青钢长剑。
他将剑,横于胸前。
“【无锋剑阵】,其核心,不在于招式,而在于‘心’。”
“我父曾言,剑者,凶器也。剑之锋,在于杀人。而剑阵之心,则在于……守护。”
他看着眼前这些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光亮的弟子们,缓缓说道:
“所谓‘无锋’,并非是让你们的剑,变得不再锋利。”
“而是让你们的心,藏起所有的锋芒。忘掉你们的恐惧,忘掉你们的愤怒,甚至……忘掉你们自己。”
“你们要记住的,只有一件事——”
他猛地转身,用手中的长剑,指向了身旁,那个与他并肩而立的同伴。
“你们的剑,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你身边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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