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高举所谓“信函”,声震全场,字字诛心!
勾结魔教长老曲洋!
这罪名对于五岳剑派中人而言,无疑是十恶不赦、足以身败名裂、清理门户的重罪!
广场之上,所有前来观礼的武林人士尽皆哗然,交头接耳,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有人震惊,有人怀疑,有人幸灾乐祸,更有人面露愤慨,认为嵩山派此举太过霸道,竟在别人金盆洗手的大典上公然发难。
刘正风脸色由白转青,胸膛剧烈起伏,显是气怒到了极点。他指着丁勉,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丁勉!你嵩山派欺人太甚!仅凭一封不知真伪的所谓信函,便要污我清白,定我死罪?天下哪有这般道理!刘某与曲洋兄乃是因音律相交,君子之交淡如水,从未涉及武林恩怨,更不曾做过半点对不起正道、对不起衡山之事!你们……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音律相交?好一个君子之交!”费彬阴冷笑道,“刘正风,你当天下英雄都是三岁孩童吗?魔教妖人,凶残暴虐,与我等正道势不两立!你身为衡山派耆宿,竟与魔教长老私通款曲,还敢说无愧于心?谁知道你们暗地里谋划了什么危害武林的勾当!左盟主早已洞察你的阴谋,今日特命我等前来揭穿你的假面具!”
“放肆!”一声怒喝从衡山派弟子中响起,一名中年弟子越众而出,正是刘正风的大弟子向大年,他怒视丁勉费彬,“我师父为人光明磊落,岂容你们肆意污蔑!这金盆洗手大会,是师父退隐之礼,岂是你们嵩山派撒野的地方!要拿人,拿出真凭实据来!”
“真凭实据?自然有!”丁勉狞笑一声,猛地将手中信函掷向刘正风,“刘正风,你自己看清楚了!这是否是你与曲洋往来的亲笔信!上面还有你约他今日于衡山后山‘听雨亭’相会的密约!你金盆洗手是假,欲与魔教妖人密会才是真!”
那信函如同利箭般射向刘正风面门,蕴含着一股阴狠的内劲!
刘正风袍袖一拂,稳稳接住信函,展开一看,脸色更是难看。那信上的笔迹,竟与他有八九分相似!内容更是极为私密,若非极其熟悉他之人,绝难伪造到如此程度!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处心积虑!
“这……这是伪造的!”刘正风气得浑身发抖,“拙劣的模仿!你们为了构陷刘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是否伪造,岂由你一言而定?”丁勉步步紧逼,环视全场,声音运足内力,压过所有嘈杂,“诸位武林同道!刘正风勾结魔教,证据确凿!按五岳盟规,理当废去武功,严加惩处!衡山派若还要包庇此人,便是与魔教同流合污,与我五岳剑派为敌!左盟主有令,衡山派上下若肯迷途知返,拿下刘正风,便可既往不咎!否则……休怪我嵩山派执行盟规,刀剑无眼!”
他话音一落,身后数十名嵩山弟子“唰”地一声齐齐拔出长剑,寒光闪耀,杀气腾腾!更有数名气息强悍、显然是大太保级别的高手隐隐散开,占据要位,将整个广场的出路隐隐封锁!
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大战一触即发!
衡山派弟子们也纷纷怒喝着拔剑,与嵩山派众人对峙起来,虽然人数相当,但气势上明显被嵩山派咄咄逼人的姿态所压制。许多前来观礼的宾客纷纷后退,生怕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纷争。
高台之上,莫大先生依旧端坐,仿佛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与他无关,只是低垂着眼睑,轻轻抚摸着胡琴,无人能看清他竹笠下的表情。
余多混在人群中,心急如焚。他看得出来,嵩山派这是铁了心要借此机会除掉刘正风,打压衡山派!那封信真假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嵩山派需要一个动手的借口!他目光急扫,寻找着曲非烟的踪迹,担心那丫头冲动之下跑出来坏事,同时也在警惕是否还有幽冥道或炼尸堂的高手混在人群中。
刘正风看着台下对峙的双方,又看了一眼台上沉默不语的掌门师兄,眼中闪过痛苦、愤怒、还有一丝决绝。他忽然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诸位!请听我一言!”
他声音清越,压下了场中的骚动:“嵩山派欲加之罪,刘某纵有百口亦难辩!但我刘正风对天发誓,此生绝未做过半点对不起正道、对不起衡山之事!与曲洋兄论交,只论音律,不及其他,此心天地可鉴!”
他目光扫过台下无数双眼睛,继续道:“今日之事,皆因我一人而起,与衡山派无关,与在场诸位朋友无关!刘某不愿因一己之故,累及师门,更不愿让诸位朋友为难!这金盆洗手,我洗定了!自此之后,刘正风退出江湖,与过往一切恩怨情仇,一刀两断!若嵩山派诸位师兄仍认为刘某有罪……”
他猛地转身,走到那金盆之前,声音斩钉截铁:“……待刘某洗手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刘某绝不反抗!只求莫要牵连无辜!”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刘正风这是要以退为进,以自身受辱甚至牺牲,来保全衡山派和在场众人!这份担当和气节,令不少原本怀疑观望的武林人士动容,甚至生出钦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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