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咳咳咳…好痒…好痛…”
“我的眼睛!眼睛看不见了!”
“水…给我水…”
凄厉的惨叫和痛苦的呻吟透过仓库厚重的木门,混杂在灰雾翻涌的低鸣中,像冰冷的爪子攥紧了每个人的心脏。仓库内弥漫的腐臭与血腥气还未散去,外面村民的哀嚎又带来了更深的绝望。
冷月心猛地站起身,沾着污血的手紧紧攥着那根翻看鼠尸的小木棍,脸色铁青:“孢子!是灰雾里的孢子!还有鼠毒!它们通过空气和水源扩散了!必须立刻隔离所有接触过污染源的人!清理水源!” 她的声音带着科学工作者特有的冷静,却掩不住一丝颤抖——这瘟疫的传播速度和烈度,远超她的预估。
叶梦情当机立断:“胜男,外面鼠群情况?”
王胜男淡金色的瞳孔扫过门外灰雾,眉头微蹙:“残余鼠群在啃噬…倒毙的同类尸体,没有继续攻击的意图。但灰雾中…新的孢子浓度在升高,源头不止一处。” 她扶了一下额头,灵瞳过度使用的疲惫感袭来,视野边缘有些模糊的虚影。
“好。当家的!”叶梦情看向林倾城,语速飞快,“你带球球,立刻去水井边!阻止任何人再打水饮用!把井口盖死!用最重的东西压住!” 那口公用的水井是全村命脉,一旦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哎?哦哦!盖井!压住!” 林倾城似乎被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吓到了,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慌乱”,他“笨拙”地抓起地上那根沾着鼠血和脑浆的粗大顶门杠,“球球!跟俺走!” 他高大的身躯撞开仓库门,带着一股蛮横的气势冲了出去。球球紧随其后,它身上的铁稻铠甲沾满墨绿毒液和污血,却依旧冰冷坚硬,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几只正在啃食同类尸体的腐骨鼠被这动静惊动,刚龇牙嘶叫,林倾城手中的顶门杠已经“笨拙”地横扫过去,“噗噗”几声闷响,如同打烂了几个破口袋,污血碎骨飞溅,瞬间清空一小片区域。球球也低吼着,用铁甲身躯撞开挡路的残骸,动作迅捷无比。
“小凤!” 叶梦情转向女儿,语气不容置疑,“你的醋!家里所有的灵醋!还有盐!快拿出来!” 她记得女儿之前除草实验的发现——灰雾草怕盐水,醋似乎也有抑制作用。
小凤被外面的惨叫和仓库内的血腥吓得小脸惨白,但听到妈妈的指令,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用力点头:“嗯!” 她拉着哥哥小宝的手,飞快地跑向仓库深处堆放生活物资的角落。那里有几大坛密封的灵醋,是之前酿灵稻酒失败后特意留下的,还有一大罐粗盐。
“冷姑娘,” 叶梦情目光锐利地看向冷月心,“你懂药理,跟我出去救人!胜男,你坐镇仓库,保护孩子,留意灰雾异动!”
王胜男微微颔首,强压下灵瞳的疲惫,淡金色的目光扫过门外混乱的灰雾和远处隐约挣扎的人影:“小心,空气里的孢子浓度很高,尽量闭气,用湿布掩住口鼻。” 她迅速撕下自己衣襟一角,又从旁边水桶里沾湿,递给叶梦情和冷月心。
叶梦情接过湿布,迅速掩住口鼻,抄起那柄寒光闪闪的灵锄:“走!”
两人冲出仓库。扑面而来的空气带着浓烈的腐臭、血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喉咙发痒的尘埃感。眼前景象如同炼狱。
距离仓库最近的老周家,周老太瘫倒在院门口,双手死死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和裸露的手臂皮肤,那里已经布满了大片大片红肿溃烂的水泡,正渗出黄水。她双眼红肿,几乎只剩下一条缝,泪水混着脓血淌下,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她儿子周大柱在一旁手足无措地哭喊,自己脸上和脖子上也出现了细密的红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变红。
更远处,几个村民倒在地上痛苦翻滚,有的咳出带着血丝的浓痰,有的捂着眼睛发出凄厉的嚎叫。灰雾似乎更浓了,带着一种不祥的灰绿色调,空气中飘荡着肉眼可见的、极其细微的尘埃状颗粒——冷月心瞳孔一缩,那是高浓度的孢子!
“大柱!把你娘扶进去!别碰她的伤口!也别碰你自己的脸!” 叶梦情厉声喝道,声音穿透混乱。她几步冲到周老太身边,不顾那溃烂的皮肤,一把按住她疯狂抓挠的手。入手处滚烫,皮肤下的血肉似乎在剧烈蠕动。
冷月心已经蹲下身,从随身小包里飞快掏出几个小瓷瓶和一把薄如柳叶的小刀(显微镜配套的样本采集工具)。她用湿布紧紧捂住口鼻,眼神锐利如手术刀:“嫂子,按住她!我需要取一点脓液和皮肤样本!”
小刀精准地在周老太手臂一处最大的水泡边缘轻轻一划,黄绿色的脓液带着恶臭涌出。冷月心用小瓷瓶迅速接住一滴,又快速刮取了一点溃烂边缘的皮肤组织放入另一个小瓶。动作快如闪电。
“妈妈!醋和盐来了!” 小凤清脆的声音带着焦急传来。她和小宝合力抬着一大坛灵醋,后面跟着抱着盐罐的刘大。刘大脸色煞白,额头冒汗,显然也吓得不轻,但眼神还算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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