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的“分赃”大会,足足闹腾了两天才消停下来。
祠堂门口,王有才看着村民们欢天喜地的扛着粮食回家,心底那一丝忐忑慢慢消失。
多亏有你啊。
他拍了拍身旁王潇的肩膀,要不是你帮着维持秩序,这帮兔崽子非得打起来不可。
王潇笑了笑没说话。
这两天他可是见识了什么叫穷山恶水出刁民,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抢起粮食来一个比一个凶。
要不是暗中用系统强化了身体素质,还真镇不住这场面。
夕阳西下时,王有才拉着他往家走:今儿个去我那喝两盅,你婶子炖了只老母鸡。
王潇的肚子此时很配合地叫了一声,二人对视之下哈哈大笑。
昏黄的油灯下,王潇啃着鸡腿满嘴流油,这可比他那破屋子里的野菜粥强多了。
王有才抿了口酒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叠泛黄的纸。
这是王员外家自己的地,两千四百亩。
随即他把田契推到王潇面前,我老了,腿脚不利索,村里那些后生又没个成器的...
明天你替叔跑一趟县衙,把这些地契交给县太爷。
王潇放下鸡腿擦了擦手:叔,这事...
你放心,王有才压低声音,县太爷见了地契保管眉开眼笑,哪里还会在意几个死人?
次日清晨。
王潇换上了王有才准备的崭新棉袄,虽然料子粗糙但好歹没有补丁,又装了三日的干粮放进包袱里,这才踏上去往县城的路。
此时官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来往的车马压成了冰碴子,走起来格外费劲。
王潇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里直犯嘀咕,这要是有匹马该多好。
想起上个世界的那匹战马,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驾!让一让!
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吆喝声。
王潇回头望去,一支规模不大的车队正从远处驶来,他赶紧往路边让了让。
等临近时,来回飘荡的旗子上赫然绣着个字。
难不成是骆家商行?
就在这时,车队中间一辆精致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帘掀开的瞬间,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庞。
这位公......公子,”骆冰烟裹着白色大氅,围脖遮住了半张脸,天寒地冻的,可要搭个便车?
方才她突然心头悸动,那个站在路边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等回过神时,竟然已经下意识地叫停了马车。
王潇挑了挑眉。
自己现在这副尊容,怎么看也就是个落魄庄稼汉,哪配得上这个称呼?
但若是能省些力气倒也不赖。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骆冰烟茫然的目光下,王潇抱了抱拳,抬脚就要往马车上爬。
咳咳!
前面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声咳嗽,那个...来我车上吧,我这宽敞。
王潇扭头一看,骆玉安正从车窗探出头来,一脸警惕地盯着。
多谢老爷。
他面不改色,转身就往前车走去。
而骆冰烟地放下车帘,这人好生没礼貌,连句谢谢的话都不对自己说吗?
况且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他也敢往上凑!
小姐...
贴身丫鬟小心翼翼地问,您认识那人?
不认识!骆冰烟咬着嘴唇,就是...就是看着面善。
丫鬟偷偷撇嘴,自家小姐平日里对男子从来都是冷若冰霜,今儿个怎么突然热心起来了?
前头马车里,骆玉安打量着王潇:这位小兄弟是...
附近王家村的,去县衙办点事。王潇老老实实回答。
骆玉安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听说王家村前几日出了桩命案?
王潇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啊,王员外家发大火了。
火灾?骆玉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听说...是分赃不均?
王潇不禁咋舌,这骆家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见对方不答话,骆玉安突然话锋一转:小兄弟一直在当地讨生活?”
是的,从未出村。王潇随口编道,世道不好,外面有些危险。
骆玉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追问,看来自家女儿只是出于好心并无他意。
马车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车轮碾过积雪的声。
站住!此山是我开!
一声暴喝突然从前方传来,惊得拉车的马匹不安地嘶鸣起来。
骆玉安猛地掀开车帘,只见官道中央横着几棵砍倒的树干,十几个衣衫破烂的汉子手持五花八门的武器拦在路中央。
为首的独眼龙脸上有道狰狞刀疤,此刻正用柴刀敲打着地面,发出闷响。
不好,是黑风寨那伙人!
向导老孙连滚带爬地跑到马车旁,脸色煞白,这、这群杀千刀的前些日子才抢了盐商,听说把人的耳朵都割了下酒......
骆玉安手指紧紧攥着车帘,脸色一片凝重。
为了尽早赶回洛京,他这次可是轻装简行,护卫带的不多。
对方虽然看着像乌合之众,但保不齐还有埋伏,若真要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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