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珠气愤地看着众人，心里清楚这些人都在拱火，却不敢反驳什么。
阮老爷子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可没那么脆弱，他一个眼神过去，围绕着他的人一个个都赔着笑退后了。
他则一步步走到了还站在门口的阮慕竹眼前。
“你说我偏心？”他神色平静，看不出波澜，可大家都知道他生气了。
阮慕竹也是如此，发火的时候一腔孤勇势不可挡，说出了许久以来想说的话，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
可这时，他却只剩下恐慌和不安。
阮慕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靠到了墙上，他终于还是低下了头，“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伤心了，我是如此的尊敬您爱戴您，我希望您能像关注姐姐那样关注我……”
阮老爷子却不好糊弄，他还是问，“你说我偏心？”
阮慕竹：“……”
阮老爷子拐杖重重地在地上捣了一下，冷冷道，“阮唐母亲是嫡出大小姐，聪慧温婉，能力出众，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到了那样高的位置上，也给阮家带来了无上的光荣，阮唐是她的女儿，和她母亲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鄙夷地看了一眼不远处脸色煞白的唐玉珠，又看了看阮慕竹，“你姐姐是嫡出，是阮家的正经大小姐，满月宴帝国那么多高层都来为她庆祝，自小就聪明伶俐，懂事乖巧，不过十几岁便被帝国军事学院看重，被军部定下了，她从没让家里人操心过，你呢？”
阮慕竹：“……”
他被这劈头盖脸的鄙夷和瞧不起给弄懵了。
反应过来后便道，“我也是嫡出！”
阮老爷子却不做声了。
其他人都去看唐玉珠。
嫡出？
唐玉珠是怎么上位的外人不知道，难道他们这些自家人还不知道？
一个能把亲姐姐的丈夫勾引到床上的女人，能是什么正经女人？在姐姐还活着的时候就跟姐夫苟合生了一对儿女，后来又怀着小儿子嫁进了阮家，这叫嫡出？
室内的安静比阮老爷子的回答造成的侮辱更强。
唐玉珠脸色如白纸，额上冷汗直冒。
阮慕竹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蠢话，简直就是把他们母子的脸面揭下来丢在地上叫人踩。
见他脸色涨红，阮老爷子冷哼一声，“出身不是你能决定的，我儿子和你母亲都有错，但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选择的？”
这无疑就是说阮慕竹走错了路。
阮慕竹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你有样学样，非要做你母亲这般不知廉耻没有良心道德低下的贱人，那就不要同你姐姐比，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顿了一下，阮老爷子又看向两人，“也不要再在这件事上试探我的底线，我今日把话说明白，你们兄妹三人，就是回炉重造一次，也永远比不上你姐姐，更不可能取代她。”
阮慕竹已经后悔了。
他不该这么冲动的，只要不撕破脸，那爷爷不会长这么对他们，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不留情面。
可他怎么忍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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