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殿下。”
叶寒珏再一次见礼,但却被雪崩完全忽视。
雪崩的眼睛现在直直地盯着木流灼,一副恍惚模样。
在他眼中,只见木流灼短发顺直,在灯光下闪着明亮的光泽,像是一匹月光洗过的白缎,安静地垂在主人的脸侧,衬得人安静美好。但这人面色太冷,近白的灰瞳又实在空茫,让他整个人犹如寂寞雪原。
雪崩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就被这个如冰雪一般的身影深深吸引。
“这个,对,就你。”
雪崩回过神后用扇子指着木流灼。
“跟我走怎么样?本皇子可不会亏待你!”
雪崩轻蔑地扫了一眼这几人,衣着朴素,一看就是庶民,虽然那三个女的有几分姿色,但不合他胃口。唯有眼前这个,甚合他心意。
“跟这群渣子待在一起可不如跟着本皇子有前途。——那几个,你们如果求求本皇子的话,本皇子也能勉强给你们个容身之地。”
不儿,你干嘛啊!
玉天恒一时都有些惊疑地看着雪崩,他没想到这个皇子竟然荒唐到这个地步了。
无所谓被忽视的叶寒珏也惊了,嗖得滑到木流灼身侧,将木流灼挡在身后。
“殿下,慎言!”
眼见叶寒珏已经有召唤武魂打人的迹象,玉天恒赶忙拉住作死的雪崩。
“就算是皇子也没有直接强抢良民的说法,殿下还是谨言慎行为好,免得给自己徒增把柄。”
连面上的礼貌也来不及做,玉天恒话语中暗藏警告,虽然蓝电霸王宗不如七宝琉璃宗在陛下面前得脸,但总算还有几分面子。
“哼,别人还没发话,少宗主你急什么?”
雪崩面色不屑,但言语间终究还是收敛了些。
“没长眼睛的东西,滚边去——那边那个,你怎么想?”
前半句说给叶寒珏,后半句问得是木流灼。
这下子原本一脸神游天外的木流灼也被惹到了。他无所谓别人对他的态度,但是——
冷光一闪,雪崩眼中还残留着站在原地的白色身影,脖子上却已觉刺骨寒冷。
刺痛与寒冷并进,迟来的危险预警捶打着心脏,告诉他死亡正在注视他的丑陋。
他不敢乱动,眼神极力向右侧,这才看到旁边的白色脑袋。
木流灼和他离得极近,灰色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地盯着他放在雪崩脖子上的剑,一副无聊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抹了剑下的脖子离去。
“给他道歉。”
冷漠的声音如轰雷般炸在雪崩耳边,他此刻才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地慌乱叫着: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庶民!你知道我是谁吗!还不快松手!狗东西!松手!玉天恒!你就看着——?”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面前哪里有玉天恒的身影,甚至周围的客人和侍者都没了踪影。
突然,一颗浑圆的物体被塞到了他嘴里,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那物体是颗药丸,很快就在他嘴里融化,不受控制地流入他的胃袋。
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那只手从他嘴上离开,狠狠地揍向他的腹部。
“!”
痛感和呕吐感一起传来,雪崩忍不住跪在地上,咳出了一些消化物。
他急促地喘息,胡乱地摸着自己的脖子,确定自己的脑袋还在自己的脖子上后才往后一坐,龇牙咧嘴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脑袋后仰,眼睛正好与一双陌生的漆黑双眼对视。
那双眼睛的主人鬼气森森地噙着笑,背着手俯身,黑色的卷曲发丝落在他脸侧,犹如索命的鬼魅。
“你的报应来了。”
“啊啊啊!不要!别过来!啊啊啊啊!别!”
他惊恐后退却动弹不得,不知来处的红丝将他困在原地。
雷电轰鸣,从没了屋顶遮挡的天上狠狠劈在他身上。
“啊啊啊啊啊!!”
他终于能动了,在地上翻滚着前进。
雪崩早就被吓得失去了方向,紧绷着神经慌乱地四处寻找躲避的方向。
雷电像追狗一样追着他,时不时就擦着他背后劈下。
“啊啊啊啊啊!离我远点!远点!”
玉天恒抱臂靠在包间的窗户旁边,从这里刚刚好能把刚刚升起的月亮看个正着。
今夜月光明亮,夜幕上唯银镰独大,星华退避三舍。
“他什么时候醒?”
玉天恒扭过头问叶寒珏,他们几个早已吃完了饭,在包间的沙发上惬意地坐着。
地上是昏迷不醒的雪崩。
刚刚吓了玉天恒一跳,叶寒珏也冲上去后,雪崩连叫喊也没有就直直往地上倒。
木流灼收了剑,很勉强地扯了一下雪崩的领子,减缓了雪崩倒下的速度。
被玉天恒抓住时机,赶在其他人发现前扶住了雪崩。
“嗯?殿下要和我一起吃饭!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实在太荣幸了!正好我开了包间!”
玉天恒一边说一边扶着雪崩往运梯里走,其演技之自然让叶寒珏叹为观止:要不是迷药是他塞的,他还真以为是这垃圾皇子要和玉天恒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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