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天君指了指自己,满脸的匪夷所思。
他承认,自己醒来时确实有些心猿意马,但那不是被魅毒勾的吗?而且最后关头,不是那青白光芒救场了吗?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怪到他头上了?
“我怎么了?”他追问,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这口锅,他背得实在冤枉。
蓝蝴蝶见他一副全然不知的无辜模样,心头的火气“噌”地一下又窜高了三尺。
她银牙紧咬,那张刚刚恢复血色的俏脸,又被一层动人的绯红覆盖。有些话,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难道要她堂堂巫神教主,对着一个男人,细数他昨夜在无知无觉中,是如何化身为不知疲倦的狂龙,害得她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遍,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维持教主的威严!
“你……”她想了想,当时确实沈天君已经晕过去了,两人都是被魅毒驱使,自己也是因为体质特殊才保持了一丝清醒。最后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扭过头去,丢下两个字,“无赖!”
沈天君彻底懵了。
他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衣衫完整,除了身体有些脱力后的酸痛,并无不妥。再看蓝蝴蝶,除了行动间那一丝不自然的僵硬,气息悠长平稳,神完气足,分明是前所未有的好状态。
他绞尽脑汁地回想,记忆的最后,是那青白光芒交汇,然后自己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中间那段空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她气鼓鼓的背影,视线掠过她那泛着粉色的可爱耳根,最终,定格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边缘,一抹若隐若现的、刺目的红痕上。
那痕迹,绝非打斗所能留下。
沈天君的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再联想到自己醒来时那浑身骨头散架般的酸痛感,以及她那句“还不都怪你”,一个荒谬却又无比贴合眼下情景的猜测,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试探着,用一种极为古怪的语调问道:“莫非……昨夜那魅毒,最后没解?”
蓝蝴蝶的香肩几不可察地一颤。
一瞬间,饶是以沈天君的城府,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他活了两辈子,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且尴尬的局面。打打杀杀他擅长,可这男女之间的糊涂账,他该怎么算?
一时间,空气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人之间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尴尬在悄然发酵。
“咳。”最终,还是沈天君干咳一声,打破了这片死寂。他决定战略性地转移话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找出路。你……还能走吗?”
蓝蝴蝶没有回头,只是从鼻腔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她迈开脚步,试图维持住平日里那种高冷端庄的仪态,可刚走两步,腿弯便是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
沈天君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才避免了她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命运。
“逞强。”他低声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温热的男子气息喷在耳畔,腰间那只大手坚定而有力,蓝蝴蝶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她挣扎着想要站直身体,却发现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
那该死的魅毒虽然解了,但昨夜的记忆却如同烙印一般,清晰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记得,在那青白光芒中,她体内的血脉诅咒被寸寸拔除,而蛟龙魅毒却与净世青莲的磅礴生机结合,化作了最原始的渴望,彻底吞噬了她的理智。她也记得,沈天君胸口那道白光,同样将他体内的毒火浇灭,却也将他带入了一种玄妙的、只剩下本能的空灵状态。
然后……就是两个被本能支配的躯体,在这片与世隔绝的草地上,上演了一场最疯狂的纠缠。他如灼热的龙息,她如盛放的青莲,在彼此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地索取,一遍又一遍地给予,仿佛要将对方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那是一种灵魂与肉体都极致战栗的体验,远比血脉诅咒发作时的痛苦更要深刻千万倍。
想到这些,蓝蝴蝶的脸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连看都不敢再看沈天君一眼。
沈天君见她这副模样,心中那点尴尬反而被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取代了。他叹了口气,不再征求她的意见,手臂微微用力,竟是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蓝蝴蝶一声惊呼,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别动。”沈天君的声音沉稳有力,不带一丝杂念,“我带你走。”
女子柔软的身体轻若无物,怀中传来一阵混合着青草与莲花的独特清香,让他莫名心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隔着衣料传来的、如同擂鼓般的心跳,怀中的人儿把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竟鬼使神差地没有再挣扎。
罢了,反正最羞人的事都做过了,再矫情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这个怀抱,虽然让她羞愤,却也……意外地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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