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满桌的肉菜,我的肚子才稍稍有了些饱腹感,这让我心生恐惧,仿佛自己的腹中正在孕育着一个可怕的怪物。
倘若让它降生,是否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
外婆说,鬼胎是靠着母亲的精血滋养的,待它降生之后,母体便会失去利用价值,我难道会被它吸干精气,命丧黄泉吗?
此刻,它在我的腹中,只能依靠我来获取营养,一旦我饿着肚子,便会浑身不适,唯有饱餐一顿,才会感到舒适自在。
难道这意味着,一旦我长时间无法进食,它就会如饿狼一般将我吞噬殆尽?那岂不是在我的腹中埋下了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若不将其铲除,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红面具似乎洞悉了我的心思,警告我道,休想伤害他的血脉,那是徒劳无功的。
那孩子既然已经种下,就如同生根发芽的树苗,再无拔除的可能,强行而为,只会对我造成更大的伤害。
我沉默不语,心中惶恐至极,红面具当真是个厉害的角色,连我心中所想都了如指掌,在他面前,我毫无隐私可言。
回到家中,外婆并不在,只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村里有急事,她要先行回去一趟,让我事事小心,若遇到无法解决的状况,立刻返回吴乡去找她。
我正有此意,给手机充上电,收拾好行李,准备天一亮就启程。
与性命相比,什么实习报告、毕业证都如同过眼云烟。
今日实在是疲惫不堪,我倒头便进入了梦乡。
夜晚,我在迷迷糊糊中做了许多梦,梦中黄大仙如恶狼般对我紧追不舍,妄图将我做成美味的肉汤。
吴月骅死了,她七窍流血地站在我面前,要我以命抵命。
我蓦然回首,惊见卡车司机,仅剩一颗头颅,身躯已化白骨,其上悬挂着内脏,仿若风中残烛,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他恶狠狠地说,我坏了他的好事,欲将我拽上卡车,与车上那惨不忍睹的女孩们一同侍奉他。
我抵死不从,他们便张牙舞爪地来拉扯我。
恰在此时,那吞食司机的青面女尸现身,我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向她求救,岂料,她竟是与卡车司机沆瀣一气。他们紧紧拉住我的胳膊,妄图将我拖至车上,如饿虎扑食般分而食之。
我拼命挣扎……腹痛如绞,终被一串刺耳的手机铃声惊得回过神来。
打电话的人是外婆,她说我之所以被梦魇缠身,皆因我未及时将护身符焚毁。
我这才如梦初醒,想起外婆给我护身符时的千叮万嘱,一旦护身符生效,必须用香灰将其烧掉,否则会遭反噬。
梦魇尚算轻微,严重的话恐会有血光之灾。毕竟护身符为我挡了煞,如今里面仅余晦气。
我心有余悸地赶忙将护身符烧毁,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绝不可如此粗心大意,对外婆的话必须奉为圭臬,不敢有丝毫怠慢。
此外,外婆还言,村里出了些许事端,嘱我暂且莫要回去,静候她的消息。
我急忙追问何事,外婆却三缄其口,只道并非大事,她自能解决。我深知自己无能为力,也不便多问,唯有暂且留下了。
黄大仙的事情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而吴月骅的生死也如同迷雾一般,让我必须去公司探寻个究竟,我又怎能轻易离去?
踏入公司,众人皆用异样的目光凝视着我,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惊叹声,那声音犹如海浪般此起彼伏,好不令人羡慕。
经熟人打听,我才知晓,原来吴月骅在我的办公桌旁摆满了娇艳欲滴的鲜花和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此时的他正端坐在我的座位上,宛如一座雕塑,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到来。
我刚一进门,他便如弹簧般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手,身后的乐队随即奏响了一曲如梦如幻的浪漫交响乐。他迈着优雅的步伐向我走来,牵起我的手,宛如一位绅士邀请他的公主共舞一曲。
看他这般模样,显然还活得逍遥自在。
周围满是为我们欢呼喝彩的声音,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实在难以拒绝他的邀请,只得硬着头皮,与他一同翩翩起舞。
由于我对舞蹈一窍不通,而他的舞步却如行云流水般娴熟,整个过程都是他在引领着我。好几次我险些跌倒,他却视若无睹,依然紧紧地拉着我转圈,似乎有意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
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如此对待我,难道是想在公司众人面前证明我这个丑小鸭根本配不上他这位高贵的公子哥吗?
跳了短短几分钟,他便亲口给出了答案:“因为你清清每天被那妖怪缠身,如今整个人都已濒临崩溃,而你却还能若无其事,你的良心难道被那恶犬吞噬了吗?”
这是何道理?难道我就该成为她的替代品,遭受黄大仙的欺凌吗?
“大哥,求求你讲讲道理好不好?黄大仙本来就与闵清幽有婚约在身,这与我又有何干系?”我用力抽出了手,这支舞我实在是跳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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