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几乎是小跑着冲上舞台的，手里紧紧攥着台本，额角沁出的细汗在聚光灯下闪着光。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惯常的亲和笑容，可声音里的紧绷藏不住：“感谢楚枫和楚嫣然为我们带来的《候鸟归来》，看得出来两位今天确实有点紧张，现场的气氛太热烈了，连我都跟着手心冒汗呢。”
这话刚出口，台下就响起一阵喝倒彩，主持人也只当是没听见，赶紧话锋一转，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好了好了，精彩的表演还在继续，接下来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实时投票通道即将开启，我们要揭晓本轮的人气排名了！”
他刻意加重了“人气排名”四个字，目光飞快扫过台下，试图用悬念转移注意力。
后台的音乐总监很有默契地奏响了激昂的背景乐，大屏幕上瞬间跳出投票通道的倒计时画面：10，9，8……
随着数字不断减少，现场的躁动果然渐渐平息，观众们的注意力被屏幕牢牢吸住，连直播间的弹幕都慢了半拍。
大屏幕上的数字开始飞速滚动，红色的票数像瀑布般倾泻而下。
最先定格的是排名靠后的几位选手，几万到几十万不等的数字在屏幕上一闪而过，几乎没人在意。
直到萧不易和裴薇薇的名字出现在最顶端，滚动的数字突然放慢速度——980万，990万，1000万！
“破千万了！”
台下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尖叫。
数字还在往上跳，1020万，1050万……最终稳稳地停在1786万这个惊人的数字上。
现场彻底疯了，前排的粉丝激动得互相拥抱，有人举着萧不易的灯牌哭得满脸是泪，后排的观众也站起身拼命挥舞手臂。
呐喊声比刚才楚枫姐弟表演时的嘘声还要震耳。
“萧不易，裴薇薇”的呼喊声浪一波高过一波，仿佛要把整个场馆的屋顶掀翻。
直播间的弹幕更是像炸开的烟花，密密麻麻地铺满整个屏幕：
“我靠，1786万？这是人能达到的票数吗？节目组没搞错吧！”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萧神这人气是真实存在的吗？”
“对比一下楚枫那对，简直是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刚才谁说楚枫能和萧不易比的？出来挨打！这票数能甩他十条街！”
“1786万……我奶奶都知道萧不易了，刚才还问我这小伙子唱得真好，能不能再放一遍他的歌！”
张彬、李川等人看到票数的瞬间全都跳了起来。
“萧哥这是要上天啊！”
“我就知道，他一定可以的。”林一弦激动道。
站在舞台侧幕的裴薇薇，看着大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出道多年，见过的大场面不少，可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一开始厉清寒让她主动找萧不易合作时，她心里确实有点微妙——论资历，她是前辈，萧不易不过是个刚冒头的新人。
可现在看着现场观众近乎疯狂的反应，听着耳边经久不息的呼喊，她忽然觉得，这次合作或许是她近年来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后台的其他选手们，此刻的心情却像是被投入了冰窖。
楚枫和楚嫣然刚从宁涛的怒火中逃出来，就看到了屏幕上的票数，两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一开始，楚嫣然的确没有将舞台上的事故当回事，但回到休息室后她就懵逼了。
经纪人第一时间将网络上对她的负面评价递到了她的面前，铺天盖地的全是让她恶评。
这还不算是什么，毕竟她就是靠绯闻积攒人气的，所以这些恶评她不仅不放在心上，反而有些沾沾自喜。
她的职业信条就是黑红也是红，而且她一直都是这么贯彻的，也是这么一路走来才有了今天的人气。
但直到经纪公司老板的电话打过来，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刚谈好的贝格丽代言泡汤了。
因为，好巧不巧楚嫣然和楚枫表演的时候，贝格丽驻大中华区总经理也在观看节目。
看到两人堪称车祸级别的表演现场，第一时间就让助理解除了和楚嫣然的代言意向。
足足两千万的代言费，就这么飞走了，楚嫣然的心在滴血。
而楚枫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
嘴里喃喃着：“完了，彻底完了……”
排名第二的是一位出道五年的男歌手，他看着自己那320万的票数，再看看萧不易的1786万，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320万，放在平时已经是不错的成绩，可此刻却像个笑话。
他知道，自己和萧不易之间，差的不是几百万票，而是云泥之别。
第三名的女歌手更是直接红了眼眶，她一路过关斩将，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原本还对接下来的冠亚季军之争抱有一丝幻想。
可现在，看着萧不易那遥不可及的票数，她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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