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润泽将那把废剑丢回地上,声音平淡:“既只是一场失败的炼器,便无需再过多追究。”
他对周围众人扫了一眼:“都散了吧!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众人本就是为雷劫异状而来,此刻见只是一场失败的炼器,连战圣都没了兴趣,自然不愿再多留。
纷纷向华润泽与郑天耀告辞,又与三戒道长略作寒暄,便陆续离开了院子。
三戒道长也叮嘱了清风、玄虚几句“安分修行,莫要再惹事端”,随后便也离去。
院中人影散尽,孙摇三人再次松了口气,看向那把被丢弃在地上的废剑,眼中都闪过一丝庆幸——若非早有准备,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孙摇弯腰将那把焦黑的废剑拾起,指尖摩挲着剑身的裂纹,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满是惋惜:“终究还是没能成……这雷击木本是难得的器材,耗费了这般心力,最后却只落得个这般下场。”
他语气里的失落不似作伪,连眼角都耷拉着,仿佛真的为这场失败的炼器心疼不已。
清风道长站在一旁,捋着颌下稀疏的胡须,也是连连叹气,眼角的皱纹因这声叹息又深了几分:“谁说不是呢?原想着炼制两把趁手的法器,也好应对日后的麻烦,没成想来了雷劫……唉,倒是白费了那些材料了。”
玄虚道长蹲下身,捡起一块带着焦痕的木屑,对着天光端详片刻,语气里满是无奈:“这第一把刚开刃就断了灵性,第二把硬扛雷劫,结果成了这副模样……看来我等修行还是太浅。”
他摇着头,将木屑轻轻放回地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还在为刚才的惊险心悸。
孙摇将那把焦黑的废剑轻轻搁在石桌上,指尖刚离开剑鞘,心中忽然警铃微动——方才谈及炼器失败时,他察觉到清风道长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显然是担心言多有失。
更重要的是,他练气七层的修为虽不及那些潜藏者,却比清风、玄虚二位练气二层的道长敏锐得多,早已感应到院墙外、树梢间藏着数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如同蛰伏的毒蛇,正悄然窥伺着院内的动静。
可清风与玄虚道长修为低微,此刻怕是还蒙在鼓里,丝毫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人听在耳中。
自己若是再顺着雷劫的话题说下去,以二位道长的心境,难保不会在追问下露出破绽,到时候被那些暗处的人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念头电转间,他迅速收敛起脸上的惋惜,目光猛地转向清风道长,眼神里瞬间漾起几分恳切,语气也比先前温和了数分,刻意将话题岔开:“对了,还有一事,我一直记在心上,上次在华山,多亏道长派人照拂小溪与林婉清二位,这份情分,我始终没寻到机会道谢,今日正好当面致谢。”
说这话时,他特意提高了些许音量,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院墙外的方向,清楚那些潜藏的气息定然都在竖着耳朵细听。
这话既是给清风道长递话头,也是做给暗处的人看——他们之间确有旧情,自己出现在这里,除了炼器,还有人情往来的由头,如此才更显自然。
清风道长闻言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手捋胡须的动作都顿了半瞬。
他与玄虚道长对视一眼,见玄虚道长也是眉头微挑,显然和自己一样摸不着头脑——华山之事早已过去,孙摇之前从未提过,此刻忽然说起,难免让人疑惑。
但转念一想,清风道长看到孙摇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示意,心中顿时了然,脸上的茫然立刻转为温和的笑意,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孙小友说的哪里话,都是同道中人,互相照拂本就是应该的。”
玄虚道长也反应过来,连忙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热络:“是啊是啊!孙小友尽管放心,只要她们在茅山境内,我等定会多加照拂。”他说着,还拍了拍胸脯,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捏了捏袖口,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孙摇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眼角都染上了暖意:“有二位道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起来,今日这场雷劫把院子毁成了这样,怕是要劳烦道长重新修葺。”
他目光扫过院中被雷劫劈开的沟壑,以及散落的砖瓦木石,语气诚恳,“晚辈愿承担所有修缮费用,还请道长不要推辞,我这就让人送些材料过来,务必让道观恢复原貌,也好让二位道长安心清修。”
清风道长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些许推辞之色:“孙小友客气了,些许修缮之事,道观自有储备,怎好让你破费……”
“道长此言差矣。”孙摇打断:“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让道长,不要推辞了。”
清风道长看着孙摇眼中的坚持,最终无奈点头:“既然孙小友这般说,那我便却之不恭了,只是不必太过铺张,简单修葺一番即可。”
“理应如此。”孙摇笑着应下,目光转向天色,“时候不早了,晚辈今日折腾了一天,也有些乏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