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子。
赵沐宸看着殷天正那张写满“你懂得”的老脸。
心中暗自腹诽。
他这是。
真怕自己虚死在床上?
还是怕他殷家的宝贝孙女守寡?
亦或是。
单纯想早点抱上重孙子?
或许。
三者皆有。
赵沐宸看着那仍旧热气腾腾、散发着恐怖“元气”的黑陶炖盅。
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干咳一声。
脸上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
“那个……爷爷。”
声音略微有些发干。
“您的心意我领了。”
“不过……”
他斟酌着用词。
试图婉拒。
“我身体真的挺好的。”
“内力也还过得去。”
“这点……咳咳,消耗,完全撑得住。”
“就不用这么……大补特补了吧?”
他这话倒不是谦虚。
而是实话。
龙象般若功已臻至高境界。
身负十龙十象的惊世伟力。
气血之旺盛。
筋骨之强健。
早已超越了世俗武学的范畴。
达到了非人的境地。
更何况。
还有那神秘莫测的系统加持。
不断优化着他的生命本源。
他的身体。
与其说是血肉之躯。
不如说是一件千锤百炼、完美无瑕的人形神兵。
等闲的滋补药物。
对他而言。
与清水无异。
甚至可能因为药力过于“温和”。
而毫无感觉。
“哎!”
殷天正闻言。
两道雪白的长眉顿时竖了起来。
脸色一板。
故意做出一副严肃教训晚辈的模样。
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老江湖特有的训诫口吻。
“年轻人!”
“你懂什么!”
“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他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
在空中虚点着赵沐宸。
语重心长。
又带着几分戏谑。
“莫要仗着自己年轻力壮,根基深厚,就不知爱惜!”
“更不可纵欲过度,不知节制!”
他顿了顿。
似乎觉得“纵欲”这个词有些过于直白。
但转念一想。
都是自家人。
何必扭捏。
于是声音压低了半分。
却依旧清晰。
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智慧”。
“俗话怎么说的来着?”
“只有累死的牛!”
“没有耕坏的田!”
“这男女之事,看似快活,实则最耗精气神!”
“尤其是你这等修为通天、阳气鼎盛之人!”
“元阳愈发精纯,一旦泄出,损耗可比常人大得多!”
“若不及时补回来。”
“日积月累。”
“便是铁打的身子,也要被掏空!”
说到激动处。
他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
“昨晚老夫可是……”
话到嘴边。
他猛地刹住。
老脸罕见地掠过一丝尴尬的红晕。
眼神飘忽了一下。
赶紧抬起手。
握成拳。
抵在嘴边。
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咳咳!”
“昨晚……老夫可是听墙根……啊呸!”
“是听说了!”
他连忙改口。
试图掩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窘态。
“总之!”
他挺直腰板。
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
声音再次变得洪亮而正气凛然。
仿佛在宣布什么关乎天下兴亡的大事。
“动静那么大!”
“隔着几重院子都隐约可闻!”
“这消耗能小吗?”
殷天正的表情变得极其郑重。
甚至带着一种神圣的使命感。
他上前一步。
伸手按在赵沐宸的肩膀上。
这次没有试探。
而是充满了沉甸甸的托付。
“沐宸啊。”
语气也变了。
不再是戏谑调侃。
而是长辈对晚辈的殷切期望。
“你如今的身份。”
“非同小可。”
“你是我明教三十万教众的教主!”
“是扛起反元大旗、拯救天下汉人百姓的大英雄!”
“更是我殷天正认定的孙女婿!”
“是我们殷家的顶梁柱!”
他每说一句。
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目光灼灼。
仿佛要将这些话刻进赵沐宸的骨子里。
“你的身体。”
“早已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它关乎着天下苍生的希望!”
“关乎着我明教的光复大业能否成功!”
“更关乎着我殷家……”
他停顿了一下。
眼中爆发出无比炽热的光芒。
那是一种对血脉延续最原始、最真诚的渴望。
“能不能早点抱上大胖重孙子!”
“这可是头等大事!”
“比什么都重要!”
最后几个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回廊里嗡嗡作响。
守在远处的几名侍女听得真切。
个个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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