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门在身后“轰”的一声就关上了,感觉就像天地间最后那点儿缝隙也被堵得死死的。
墨七弦站在那个冰封的大厅中间,寒气像针一样往骨头里扎,可她的神经却因为眼前看到的东西兴奋得不行。
抬头看那穹顶啊,数不清的光纹交织在一块儿,成了一幅立体的星图,星星慢悠悠地转着,那轨迹精确得就跟她以前在实验室模拟过的宇宙坐标系一模一样。
地上嵌着青铜回路呢,弯弯曲曲的像血管,又有点像神经脉络似的,往深处延伸过去,还隐隐约约和岩层里的低频嗡嗡声产生共振。
这可不单单是个建筑啊,这是个有生命的系统呢。
她把热感铜盘拿出来,结果指针一下子就归零了。
“没用了?”她微微皱了下眉头,手指轻轻敲着仪器的边儿,“不对,是环境干扰。”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把耳朵里那股直往颅骨上冲的嗡嗡声拆成波形频率,在心里算着傅里叶变换。
72赫兹以下,不是声波,是低频量子场扰动。
这种级别的屏蔽场啊,只有高级的电磁封闭空间才会有,比如说……星舰的主控舱。
这时候,妈妈留下的残卷突然变得滚烫。
贴身带着的晶石残片剧烈地共振起来,投射出一段三维结构剖面图:环形动力舱、中枢矩阵、能量导管网络……和眼前这个大厅完全对得上。她的瞳孔一下子缩了缩。
这儿可不是什么遗迹啊,而是处于休眠状态的自动化战争平台,名字叫做“天工号”。
哪有时间在这儿感叹啊。
她麻溜儿地把随身带着的陶罐给拆了,把外面那层陶土扒拉掉,就露出了里面嵌着的铜丝线圈。
又从腰上把磁针拿下来,缠巴缠巴就弄成了个简易的电磁感应计。
那指针先是轻轻晃了一下,接着就有规律地摆动起来了——地下有周期性能量脉冲呢,每72秒就来一次,就跟心跳似的,稳稳当当的。
“心火律动……”她小声念叨着《燃枢篇》里的那句古语,“闹了半天不是打比方啊。”
她接着往前走,脚踩在青铜回路上,发出那种清冷的响声。
走了大概百步的样子,在通道的尽头站着一个金属做的人形家伙,有一半都融到冰壁里去了,躯干扭得不成样子,就胸腔还好好的,里面嵌着一颗幽蓝幽蓝的核心,那表面还刻着北狄古语和机关蝌蚪文混在一起的符文呢。
阿木尔的记忆突然就冒出来了——那是在矿坑的深处,赤脊带着他们朝着这个“铁神”跪拜的那个晚上。
少年的嘴唇哆哆嗦嗦的:“守……门的家伙,既不是活的也不是死的。”
墨七弦蹲下身子,用手套把冰屑给扫掉,仔仔细细地查看关节的结构。
这齿轮咬合的误差连0.01毫米都不到呢,材料的密度可比精钢大多了,而且还有记忆形变的特性。这精度锻造工艺可搞不定,得靠纳米级一体成型技术才行。
她把微型凿刀拿了出来,打算取个样。
就在凿刀的尖儿刚碰到合金表面的那一瞬间——
四周壁龛“唰”地一下就亮起了蓝光,有六具一直静静站在那儿的傀儡慢慢抬起了头,眼眶里出现了淡蓝色的光点,一下子就都对准了她所在的地方。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
可她不但没往后退,还特别冷静地琢磨起来:动作同步率百分百呢,也没有要攻击的样子,武器接口也没激活。
这不是警戒模式,是在验证身份呢。
她把残卷翻开,眼睛在泛黄的纸页上扫来扫去。
突然,角落里出现了一抹特别淡的荧光——是用隐写药水写的字:“序列1,以血启钥。”
她啥也没说,直接抽出短刀在手掌心划了一下,血就顺着手指头缝流了出来,滴到了地面上一个菱形的凹槽里。
蓝光闪了一下就没了。
六具傀儡同时低下了头,眼眶里的光也灭了,又变得安安静静的。
墨七弦松了口气,心跳还是很平稳。她心里明白,这才刚刚开始呢。
在主控室的中间,有个倒锥形的装置悬在半空,里面有液态的光在流动,就像星河倒灌似的。
晶石残片突然自己就从她胸口飞了出去,飞到了装置顶端的接口那儿。轰的一声——
全息投影一下子展开了,数不清的符号就在空中不停地旋转,然后重新组合起来。
那语言既不是汉语,也不是狄语(这里狄语可能是一种虚构的语言吧),其实是二进制编码变了个样儿,中间还夹杂着数学逻辑符号和布尔运算的标识呢。
她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外星文字,这是基础操作协议认证层啊,跟她前世训练人工智能模型的时候接触到的底层指令集特别像呢。
她抬手,在空中像点东西一样输入:斐波那契数列的前八位,那就是1,1,2,3,5,8,13,21;然后又输入圆周率截断的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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